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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子迟疑着,问道:“距此地二十里开外,有一处九溪烟树,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
慕容逸雪微笑颔首。
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子面容大喜,说道:“不瞒公子,小女子此行正是赴约九溪烟树,不知公子可否移驾同行?”
她面色微红,语声竟愈来愈轻:“公子莫要见怪,小女子方才惊扰了公子,想是九溪烟树下新采摘下的狮峰龙井,亲手烹茶煮茗,向公子表以歉意。”
慕容逸雪心念一动,忽然道:“多谢小姐好意,只是在下…”
羊角辫的小姑娘像是跳了起来:“你这公子生的倒是俊秀,怎像是一块又生又硬的大木头,我家小姐好生待你,你…”
话音未落,一声娇姹响起:“多嘴的丫头,不得无礼!”
羊角辫的小姑娘霎时好似落水的小土狗,耷拉着脑袋,嗫嚅道:“是…”
这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子却好像早该知道他这样回答,她垂下头,轻轻道:“若是公子执意要走,小女子也不便强留。
只是…”
她顿了些许,又轻叹道:“只是这长路漫漫,公子独行,岂非太孤独了么。”
这句话正触到慕容逸雪心弦,孰不知这十年来无数个漫漫长夜,无数个梦境,他又是怎样度过。
他竟不忍心拒绝这温婉的世家小姐。
车厢里精致优雅,车窗外羊角辫的小姑娘在赶着车。
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子,就坐在慕容逸雪近在咫尺的地方,慕容逸雪第一次仔细端详她的样子。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当真是明珠生晕,美誉荧光。
良久,轻灵的语声响起:“还不知公子尊名?”
慕容逸雪眉头微皱,似有难言之隐。
她竟没再追问,别人不便于说的事,她便不多问,无疑是名门闺秀之举。
她瞧着慕容逸雪,面容挤出微笑,柔声道:“公子想是不便透露姓名…”
她竟是如此识得大体,慕容逸雪也不禁心中感激,并非是他不愿告知姓名,只是他的名字太响,也伴随太多麻烦,十年之约已近,他本不想节外生枝。
但他心底柔软,终究是开口了:“在下慕容逸雪。”
她心中欢喜,溢于言表,他的名字就好似他这个人一般温雅,宛如冬季安静的初雪。
慕容逸雪暗自松了口气,幸得她不认得自己的姓名。
十年了,这天下,这江湖中终于把自己遗忘。
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慕容逸雪终于问道:“还不知小姐姓名?”
马车缓缓前行,此时已近黄昏。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夕阳,云也被映成火红色。
这可爱的红色就像是女孩子娇羞时面上的红霞。
“我叫苏婉儿。”
温婉如玉,婉若昭华,当真是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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