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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乔怜摇摇头,“只是看不太清而已。”
没有人比荆楚瑜更了解那种独自直面黑暗的无助感,痛觉在失去方向和色彩面前,早已显得麻木而微不足道。
看着乔怜那双黯然无神的眼眸,他动唇吞咽了一下,最后挤出两个字——
“报应。”
……
“荆少,乔小姐这个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
她的眼睛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看扫描光片,这一块血肿压迫的位置的确是视神经。
应该是这个原因造成的短暂式失明。
不过——”
“不过什么?”
荆楚瑜冷着脸色,听着。
“不过,就像您少年时的眼疾一样。
血块同样是因为外伤撞击积压颅内导致,有的人运气好,三五个月就复明了。
也有的人……像您当初,可是十几个年头都——”
荆楚瑜心里有数。
自己失明是因为父亲生前得罪仇家造成的一场车祸,同样外伤后遗症,同样的风险位置不利于开刀。
后来拖了一年又一年,眼球局部神经被压迫坏死,甚至连国外的医生都说——要想有生之年再见天日,除非眼球移植这一条路。
荆楚瑜觉得自己是够幸运的,他等到了血型合适的捐赠者,也等到了这场成功的手术契机。
从国外康复回来,他以为他眼前明亮的未来终是抵不上乔怜那无数次只能出现在梦里的笑容光鲜——
可最后,他等来的竟然是家中突逢变故的惨寰。
他没能看到乔怜美丽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被告席上,她像修罗一样冷血无情的认罪。
她的眼神那么清冷,她的表情那么陌生。
有时候荆楚瑜宁愿相信,这不是陪自己从小到大的乔怜。
他的乔怜,应该是善良而又有爱心的,她甚至应该是已经为了救晓琳而一并丧生在了那场火海里。
乔怜……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也有可能永远看不见?”
荆楚瑜拉回记忆,直视医生。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作响,荆楚瑜看着上面的来电显,深吸一口气。
“喂,妈……”
“楚瑜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罗雅下个月就要回国了,婚礼的事安排了没啊?”
电话是妈妈宋美娟打过来的,荆楚瑜抬起手表看了眼日历,不由得皱紧眉头。
“唔,最近生意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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