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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止一次听到织布机的消息,但每听一次,林恪心中就有种荒谬之感。
所以,这就开始资本主义的萌芽状态了?织布机为何兴起,又如何被工部所知,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些年清平安乐百姓安居乐业之下,在司徒尧以及林恪并不知道的角落,某种变化正静静的发酵着。
林恪下意识地对司徒尧隐瞒了从手工变为自动,这其中代表的深远意义。
他是过客,而不是主导者。
所以,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了。
林恪并不是工科男,即便是工科男,对于最原始的织布机,怕也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老祖宗有句话说的极对:“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他将这话告诉了眼前这位侍郎,于是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调来了南方数十个熟练工人,众人夜以继日的琢磨、改造。
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工部侍郎又走到了另一个节点上。
“小林大人看着如何?”
刘侍郎期盼的看着林恪,林恪略略打量几眼,样子还过得去,试了下纱布效果,似乎也说得过去。
那么下一步,应该就是面向市场了。
制造机器林恪不懂,但卖机器的手段,林恪是信手拈来。
此时数十个广告语在他脑海中呼啸而过,什么‘皇家织布机,你最好的选择’啦,什么‘皇家在手,天下我有’啦,什么‘我爱我家,我爱皇家’啦……林恪正想的入神,刘侍郎绷不住了,忍不住拽了他袖子又问:“小林大人觉得如何?能不能卖出去?”
林恪回过神来,听到刘侍郎这话,突然觉得很忧伤。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群可敬可爱的高级技工们,已经从‘别和我谈钱,谈钱伤感情!
’过渡到看到什么都要问一句‘能不能卖出去了?’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林恪心不在焉地回答:“卖卖试试呗!”
任何产品都要经过市场的检验的,这一关必不可少。
刘侍郎近几年大到矿山,小到丝绸;明物如铸钱,虚物如债券;重要至军火,渺小如针头,就没他未曾经手的东西。
想法也从最开始的“我怎么能做这种事,真是侮辱了这一身官袍!”
到现在的“若是成了,今年六部的绩效我工部可是遥遥领先了哇哈哈哈!”
而这些东西在投入市场之前,刘侍郎总是忍不住问问林恪的意见,林恪也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给出这么一句话:“卖卖试试呗!”
也不知为何,听了他这番不着调的话语,刘侍郎总觉特别安心似的。
大概是因为,林恪这般败家子的话,特别缓解压力?
比起刘侍郎关心的织布机投产问题,林恪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个方面:这么发展下去,工部干脆提前改名叫工商部算了!
卖的东西也越来越杂乱,不如干脆组个公司挂在工部名下,省心又省力,也免得将来人浮于事,彼此增加负担。
林恪心里存着这个念头,和刘侍郎寒暄了几句,又去了实习生那边给一群小崽子训了话,这才转身回家。
自家父亲这几年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户部的位子也早早辞了,好在柳义彦两年前就调回京城,也免得黛玉跟着他东奔西走不得空闲。
想起黛玉,林恪就忍不住心中泛起暖意。
柳义彦前几年升官又换了栋院子,就离着林家不远,林恪干脆先去了柳家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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