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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汪国真
今夜的许彬似乎很有耐心,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手机咿咿呀呀地响,呕哑嘲喳难为听,我就在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铃声催眠中,慢慢入睡。
半梦半醒之中,我依稀看见漫天的桃花,青青的杨柳,肝肠寸断的少女和少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张清一夜未归,偌大的房子由于缺少人烟而更加空阔,显得毫无生气。
我不知是该留下来,还是该卷行李走人。
留吧,没理由;走吧,前路渺茫。
正在留与走的两难中纠结,阿娇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如失联的潜伏者找到组织,无尽的哀怨伤心奔涌翻腾,急需宣泄的出口。
“阿娇,他不要我了!”
心酸,委屈让我哽哽咽咽,未语泪先流,“许彬爱上别人了!”
“那个靠不住气的,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阿娇义愤填膺,咋呼呼的话语通过电流传来,炸得我耳朵嗡嗡响。
待我情绪稍微平息,她小心地接着问:“你现在怎么办?回老家吗?”
回去?当时抛开温暖的家,血肉相依的亲人,我毅然决然地奔赴而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打道回府。
我以为会在有彬的s城扎根,发芽,会相守在彬的身旁与他相濡以沫,随着年华渐渐老去,诠释一段爱的佳话。
“你压根就不想回去,是吧?”
阿娇用的是肯定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气急败坏地说,“你就是舍不得,是吧?为什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呢?”
是的,我终究是舍不得。
纵然不能相伴,只要能隔得近一点,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沐浴同一寸天空下的阳光,至少我才不那么难过。
我会忘记的,会慢慢地放开,只是还需要时间,因为往日的一点一滴的温馨始终萦绕在记忆里,久久不愿沉寂。
“阿娇——阿娇——”
我嗫嗫嚅嚅,泣不成声。
“那你现在在哪?”
阿娇不理会我的抽抽噎噎,急急地询问。
纵然我的藕断丝连被她所不齿,但我的行踪和安危,她还是摆在第一位。
尽管常常哀我不幸,怒我不争,她一向是护着我的,其实她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有这样一个朋友,哪怕青丝变白发,也希望永久;就宛如一把遮雨的伞,哪怕雨停了也不肯收。
“张清,你记得不,彩云师姐的——”
我话还没说完,大门打开了,张清进来在玄关处换鞋。
我扭转身子,捂住话筒,蹦到卫生间,压着嗓音低低地说,“我在张清这。”
“马上走!
马上走!”
阿娇像踩着响尾蛇一样惊慌失措,“彩云姐出车祸,都过世好久了,非亲非故你跑到他那干嘛?”
“啊——”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张清昨晚为何一副吃人的悲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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