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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兮本来拿着小小的团扇,不停的朝着自家主子蒲扇两下,不是为了扇风,只是为了当蚊子。
看着自家的主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枣树下面,一脸的平静,可是那身上总是缠绕着无尽的寂寥,比哭泣还让人心里难受。
“盼兮,你听见了什么声音了,没有?”
这种‘巧遇’太精密了,一点儿痕迹也是看不出来的,比当初在宁寿宫的前面儿跟五阿哥的那次‘巧遇’完善多了,只要她不开口,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花花跟她是一起的,永远不会背叛她。
盼兮被惊了一跳,手里的扇子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望来望去。
“......没,没有,没有,主子......,主子,您听见,听见什么,什么了?”
主子总是每天晚上呆在院子里大半夜,痴痴的望着正院的方向,有时候还带着些嫉妒的看着别的格格、姑娘们的院子,她知道主子在看什么,主子看的不是院子,也不是院子里的福晋、格格、姑娘们,主子看的是爷,盼的也是爷。
可是主子被禁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竹心院还是没迎来爷的踏足。
......也许,爷忘记了着竹心院,只是主子总是不甘、总是不死心。
“盼兮,你说,这会儿......主子爷在干什么呢?”
即使主子看不见,盼兮还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仿佛这样主子就看不出异样,感觉不到难过了。
“主子?......这么晚了,可能已经歇下了吧。”
这竹心院是被封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没有别的消息渠道,爷这样尊贵的皇子阿哥,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自是夜夜笙歌、日日欢愉,走到哪里都有人相陪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她也没有资格。
“盼兮。
......怎么办?我怎么可以觉得很想念呢?”
即使知道那个人就站在门外,可是栩桐还是带着点痴念的望向了正院的方向,因为那里是四阿哥的院子。
“盼兮,我有自知之明,我原来不过是个宫女,不过是时机凑巧,才得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提点,被指给了主子爷。”
“即使这会儿被你称一声儿‘主子’,也不过是看在主子爷的份儿上。
我这样没上皇家玉牒的,不过是个可通买卖的贱妾,虽说身处这样尊贵的人家,是不会被卖了,可是这份低贱却不会改变。”
“既然现在的身份都是提点,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奢求别的呢,可是,我求的也不多,只是让主子爷在闲暇的时候想起我那么一分两分,也就知足了,只是,这都多久了呢?主子爷怎么从来没来过呢?盼兮,我怎么可以想念呢?”
盼兮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眨了眨眼,细细密密的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自家主子很少流泪,可以说,自她伺候主子以来,主子从没哭过。
“主子,主子,您......”
不哭的主子让她敬佩,哭泣的主子让她心软。
即使她知道,笑过、哭过、悲过、痛过的主子才能在这后院站稳脚跟儿,可是她还是只愿意看见原来的那个即使有些清冷、有些淡漠,却是从来不曾伤心的主子。
“......梦里花落不知数,梦醒起拾,只忧伤满地,回首处,愁满梧桐,细雨密密无隙,无人拭去,离人泪。”
(此词为唯一的朋友友情赞助~)
栩桐拿着帕子擦了擦滚落的泪珠儿,这帕子上可没沾上姜汁儿、蒜汁儿的,她要骗过的人可不光是四阿哥,还有盼兮和倩兮。
这都是她的真实表现,栩桐少见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也会想想,要是她这会儿回了现代,就是已经被开除了,她也能活下去,当演员啊,这演技锻炼的,简直绝了!
“回吧,盼兮,今儿是我不好,又惹你伤心了。
我该高兴才是,这里多富贵呢,爷多尊贵呢,福晋多贤惠呢,盼兮,来,笑一笑,咱们高兴才是。”
盼兮笑不出来,栩桐也没强迫,盼兮率先甩着手,掀了帘子进了屋子,栩桐也没在意,紧跟着进了屋子,卸了妆,洗洗睡了。
直到竹心院里的光亮重新暗了下来,整个院子里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苏培盛看着月亮渐渐的躲到了云彩里,这才拿了火折子重新点燃了灯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主子爷的脸色。
“......主子爷?”
“回吧。”
四阿哥本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这极像是一次‘偶遇’,可是他自小儿在这宫里长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偶遇’、‘巧遇’、‘缘分’是怎么来的呢?
可是若说是李氏安排的,那他也不相信,今儿他是无意的走到这里的,带路的不是苏培盛,苏培盛只是跟在他的身侧。
而且听那李氏和凌春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李氏应该是经常在晚上出来晃悠的。
......只是,他真的能相信吗?还是,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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