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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和倾洹此行不过是一场空行,平白跑了这么一趟。
江君涸同司命已然不在那儿了,算算时间还未超过三个月,江君涸还能再多活几日。
“看来是真的隐世了。”
薛浅笑,只是这笑是扯出来的,一点都不鲜活,看着揪心。
“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怪不了谁。”
倾洹抿唇,而后又叹气,“司命这一生,皆为我所累,我能做的只是就这般看着他让他自己选择。”
他想,司命摊上他和薛这样的朋友,当真是运气极差,偏生性子又好,心地呢还善良,帮忙就帮到底。
于是,此般倒是他和薛显得不够义气。
在倾洹看来,从前的人从前的事,说到底其实就是他和薛在自私,只想着自己。
可是,当初两个人……且不论薛,就是他自己他早就入了魔,偏执成狂。
南余安当年到死都不明白,温至殊到底是否是喜欢他。
他知道,温至殊看着他会脸红,嘴里也会说着‘喜欢你’之类的话。
可是这个人,即便凤家把温家弄成败落不堪的模样,依旧想着凤岚冉,至死都想见凤岚冉最后一面。
倾洹至今都觉得,当年其实温至殊的所作所为也许都只是为了程钏钦和凤岚冉,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他。
当年的温至殊贪恋他的独一无二的温柔,所以至死都不戳破。
“当年,你当真欢喜我吗?”
倾洹忽然开口,看着站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的薛,“当年的温至殊真的欢喜南余安吗?”
薛愣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口气:“为什麽这么问?”
“我先说……”
倾洹抿唇,“当初把你带入轮回的确我室友私心,但只是为了洗涤你的地府的鬼气。
四世之后,我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带到天界,从此这个世界上没有地府十殿,只有天界神官宋洵。”
倾洹说的让薛有些发愣,这些都是旧事了,他也纷纷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重新提起?况且,同七千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却发现你自己也想同我经历那所谓的三生三世,你也想摆脱地府十殿的身份,想和我在一起。”
当初有些话只说了一半,他把事情告诉了薛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当时觉得,也许你只是为了七千年前的事情而感到抱歉。
后来想着,也学你还是在骗我,骗着我说喜欢我,想同我在一起……事实是什么样?”
薛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倾洹一直要跟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倾洹不让他回地府,一直怕他会真的离开。
有的事情,不说出来还真的是不知道,起码薛什么都不知道。
倾洹在想什么在担心些什么,每日里看着他都会产生什么恐慌,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和当初的陆禾笙一样,陆禾笙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句话也不说擅自做决定,所以偏执的宋洵和陆禾笙最终不过是那般下场。
“我喜欢你,虽然也许你一点都不相信。”
薛伸手拉住倾洹握紧拳头的手,“你从来都不会说同我说一些什么,一直觉得你总是在与我针锋相对,你在用手段与我做长期拉锯战。
我以为,直到最后你都会这么对我,而我也想着就这样吧……”
薛说话有些慢,他瞅着倾洹的脸色,发现倾洹脸色变白了几分:“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其实,一直都是我想多了。
我在用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放任,来胁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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