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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风心中大为惊奇,面上尽量不动声色,一边还有些哆嗦一边故作淡定:“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发了一会呆,与这幅画没有什么关系。”
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也不管张欣竹和对面撇着嘴一副不屑模样的摊主信不信,李天风站起身,淡淡说道:“这画卖多少银子?”
摊主是个彪形大汉,站起来的话超过两米,肌肉虬结,满脸横肉,即便是坐在蒲团上也不比十岁的李天风矮多少,他冷哼一声:“你这小子在我摊位前打了半天摆子,我还以为你要讹人呢!
这画乃是我家祖传之物,最少也要……五百两银子,若不是我马上要娶妻盖房,也不会拿出来卖。”
李天风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张欣竹冷笑一声说道:“呦,还祖传之物,就这幅画,都起毛打卷了,画的也太普通了,我左看右看也就值五两银子,还五百两,你是看我家风少爷年纪小,狮子大开口吧!”
大汉涨红了脸,从蒲团上猛然站起,居高临下看着李天风两人:“这幅画最低二百两,天都黑了,不买我要收摊了!”
这时太阳只剩一抹余晖,刚刚若不是大汉看李天风站在那里看着这幅画发呆,以为能够多卖些银子,早就收摊回家了。
这大汉就是东州城城内居民,炼元境第六层的修为,虽然家中衣食无忧,也薄有家财,也确实因娶妻要翻修祖宅,在整理祖宅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幅画,却怎么也看不出这画的名堂,找过古董商人,只给他三两银子,大汉不甘心低价出售,这才摆在摊位上和其他东西一起售卖,想着再不济也能卖个百八十两银子,今天是第一天摆出来,从清晨到日暮,只有李天风这个十岁孩童询问这幅画。
“一百两银子,我买了!”
李天风从摊位上拿起这幅画,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张欣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暗想这风少爷还是这样败家,一百两银子只买了这样一副旧画,口中却对大汉道:“便宜你了,我家少爷说买了,这是一百两银子,给你!”
大汉有心再把价钱要高点,可是看到张欣竹一副吃了大亏,不情不愿的样子,担心提价黄了这笔生意,便也痛快的接过银子,开始借着夕阳最后的一点儿光亮,匆匆收起摊位准备回家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李天风的收获就只有这张花了一百两银子购买的画,想着今天下午才到鬼市,很多摊位已经收摊了,根本没有转到,抱着也许明天会大有收获的想法,临时决定今天晚上就住在东州城,明天早早的来鬼市再转转。
把自己的想法跟张欣竹一说就得到了响应,说夫人正有让风少爷四处逛逛,见识一下世俗的繁华的意思,两人回到兽车上,刘二按照张欣竹指引的道路,一路疾驰,来到东州城最繁华的中心城区,停在一栋三层楼的店铺门前。
看着眼前这座三层的华丽建筑,李天风有些感慨,在寸土寸金的东州城的繁华区域占地十几亩,前后有三进院子,这里就是母亲张月兰口中的凤雷楼,去年在小妹李天凤被冷月宗大长老亲自上门接走的时候父亲李景峰用夫妻二人全部财产在东州城开了这座凤雷楼,凤雷楼不算李氏家族的产业,而是属于李景峰夫妻私有,所有的收入被分成三份,一份被送到燕州的云雷宗李天雷手中,另一份则送到云州的冷月宗李天凤手中,最后剩下的算是李景峰和张月兰夫妻两人的修炼资源。
在李氏家族,李天风的父亲李景峰已经是筑元境后期大圆满的修为了,随时可能突破,成为李氏家族第一位金丹境修士,而母亲张月兰也已经是筑元境后期修为,虽然才突破不久,但无疑也加重了母亲张月兰在李氏家族的话语权,夫妻二人在李氏家族也算是家资丰厚的了。
开设了凤雷楼之后,收入更是提高数倍,李天风也是前段时间听堂兄李天明在与他争执的时候说起,父母每三个月向云雷宗的大哥李天雷和冷月宗的小妹李天凤手中送一回灵石,每回都要超过三百枚下品灵石,两人就是六百枚下品灵石。
天赋越好越会轻易的得到大量的修炼资源,得到家族乃至宗门的大力培养,这是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事情,李天风虽然偶尔心中会觉得不公平和凄凉,但也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父母虽然从来没有跟李天风明说,但李天风心里明白,自己十六岁后会被父亲安排来打理凤雷楼,但凤雷楼的主人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跟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刘二被张欣竹安排将兽车赶到后院,她自己引领着李天风穿过店铺来到凤雷楼的客房,又跑上跑下安排洗浴饮食,坐在客房的椅子上,李天风自失的笑了笑,虽然张欣竹对自己照顾的很好,但不经意间总是透露出一丝不屑,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实力就没有让人敬畏的资本,这点李天风几年前就知道了。
用过晚饭,洗过澡后,李天风关上房门,将夜光石放在桌子上,取出那幅画放到夜光石的后面仔细查看,回想在摊位前进入画中世界的方式,放松,清除杂念,凝神静气,专注的看向那幅画。
眼前突然一黑,短暂的眩晕后,凛冽的寒风,刺骨的严寒和飘落在脸上的雪花都证明李天风又出现在画中的风雪之中,睁开眼睛,前面萧索背影的人依旧不紧不慢向前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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