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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冷哼一声:“本不为此怪而来,如今亲眼目睹,亦不会任其逞凶伤人。
你身为妖类,混迹人群,安分度日便罢,却要纵怪行凶,如此恶行,按理当诛……”
洛云平心中不忿,却又不知从何辩驳,只紧紧咬着下唇。
裴公颤巍巍地赶上前来求道:“这位道长!
云平他都是为了我们才会……他虽然是妖,可从不曾有心害人……道长您高抬贵手,就饶过他吧……老朽给您跪下了……”
老人的膝盖重重撞在泥地里,枯萎的脸庞上满是斑驳的泪水,洛云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挽住裴公,扶他起来:“裴公快起来!
您别这样……”
裴公竹枝般的手拂过洛云平的脸庞:“你啊,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孩子,要说有错,我们几个老骨头就没错吗?总不能看着你……”
听闻此言,陵越微微动容:“老丈爱惜之心,自可体谅。
然而天道承负,善恶之报,非陵越擅自可决。
陵卫、陵孝,即刻将那藤缠怪物斩除,妖孽带回天墉城问罪!”
他身后的两个天墉弟子抱拳应道:“是!”
“等等!”
洛云平大喊一声。
“怎么,还要顽辩?”
陵越剑眉微皱。
洛云平阖住双眼,语声艰涩:“害人……便是害人了,没什么好辩解。
是我咎由自取……只求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村子里其他人全无关系。”
裴公吃了一惊:“云平,你要做什么?”
洛云平看看裴公,又看看曲婆婆,一声长叹,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欧阳少恭,说道:“欧阳公子,之前多有欺瞒坑害,实在对不住。
我自诩为了村中长者,却已然踏上邪路……这碎片还给你。”
他半是恼恨半是心痛地望了山洞一眼,“此物凶煞,一场横祸皆因此而起,但愿欧阳公子能早些找回玉横,不让这东西再加害别人……”
欧阳少恭摇摇头,叹了口气:“自当尽力。”
洛云平抖抖身上布衫,缓步走向石门。
那个名叫陵卫的天墉弟子长剑一指:“停下!
你这妖怪,是不是想使什么诡计?!”
陵越却示意陵卫噤声。
“大师兄!”
“罢了……”
陵越只是轻轻摆手。
他已猜到了洛云平的用意,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洛云平蹲下身去,抚过那藤妖枯萎的残肢:“最后一次,就由我来做余公他们的食物吧。”
曲婆婆的手杖都在哆嗦:“云平你、你疯了?!”
“我不忍他们挨饿,我也对不起死掉的那些人……就让我用这身血肉来赎罪吧……”
百里屠苏上前一步,阻道:“事已至此,死有何用?”
欧阳少恭也温言劝说:“洛兄勿要情急,若有心弥补,总有他法。
此事由青玉坛而起,亦不能全怪洛兄。”
洛云平坚定地摇摇头:“我心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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