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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床帐,她看见二叔缩在墙角,崩溃了一般,一面哭,一面用头撞墙。
行为举止,比鬼怪还莫名恐怖。
飞速观察卧室,此时此刻才看清,房门边有扇窗向外敞开。
廊下有风,两扇窗户仿佛在嫌弃气氛不够诡秘,咯吱咯吱地频频在响。
江芹肠子都快悔青了,一心顾着锁好门,独独遗漏窗户,给了疯二叔可乘之机。
她抓住二叔癫狂嚎啕的空隙,开启避水珠的灵力,将人堵在水幕后面,无法逼近。
自己则连滚带爬下了床,鞋都顾不及穿。
门哗地打开的瞬间,阶下烛亭中的灯光如同受惊般抖了一抖。
明艳的裙摆擦过门槛,脚上有镣,江芹干脆一蹦一跳,兔子似地敏捷地逃离了西厢房,沉重的铁镣擦破脚踝细嫩的皮也浑然不觉。
她按照地图所指的方向跑,往最近的北边小门去,那里有县衙守卫的衙役。
一路挥汗如雨,避水珠的光芒将她蹦蹦跳跳的影子投射在暗淡的窗上。
长廊阒静,不知跑了多久,她停下来,气喘如牛。
隐约察觉到一丝怪异的氛围,她不经意往左转头,瞥了一眼。
“卧槽!”
疯二叔到底是什么奇行种啊!
不知什么时候,在她对面的房顶上,二叔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像是在俯看她。
在她看去的瞬间,二叔踩过一片片的灰瓦,脚下悄然无声,迅速移动,没等看清,一股烟似地溜过四四方方的屋顶,不见了。
正当她诧异疯二叔去了哪里,梁上抖落一小撮细细的陈灰,恰恰落在头顶。
左手边噗地一响,江芹余光瞥见有道影子从屋顶上坠了下来。
脑子轰地一下,仿佛让人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撞进屋里,半边身体如同掉入仙人掌丛,被不知名的东西扎刺个遍,吃痛得直冷嘶。
避水珠冷不防咕噜噜地滚进黑暗中,不见了光芒。
江芹脸都疼歪了,昏昏沉沉,握住胳膊的手突然顿了顿,动作犹豫地将手掌放到鼻前,闻了闻,猛然垂下手,额角似乎有一滴冷汗滑落。
是香味。
她的血,是香的。
与龙门村坟圈中闻到的奇香别无二致。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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