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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厂长心急火燎,有了一种被人耍弄、愚弄的感觉。
他眼里的范建新,头脑贼灵活、胆子贼大、人只是一个小屁孩,办事真靠不住!
这批衣服,本钱就值十几万元,说关系到街道服装厂的存亡,毫不夸张。
若是销不出去,积压下来,街道服装厂就真完了!
到那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陪你去销售,出货单你也不用签字了,行了吧?!”
他也看出范建新故意找麻烦的意图,这还没出发呢,为衣服的数量就纠缠不休,到了地头,那销售时还不知会怎样呢。
懋厂长想想,还是自己亲自押车放心。
另外,他也好奇范建新怎样来销售这批衣服,虽然范建新在友谊商店销售衣服的方法,他也听说过。
临时念头一动,挤上了范建新开来的吉普车,嚷着跟去。
“懋厂长,你又不懂销售,又干不了什么,你去凑什么热闹?”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去帮忙看看货,总行吧?”
“唉,真拿你没办法。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去可以,但不能干涉我怎样销售......”
范建新嘴上这么说,心中并没有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而得意。
他知道懋厂长识破了他,仍故意这么倒巧而卖乖的说,意在麻痹这只老狐狸。
懋厂长跟着去,还是能起到积极作用的......不然,这几个难缠的职工,到时候若耍起了无赖,很麻烦。
不是他怕事,他的目的是去发小财的,不是斗气逞英雄的。
若是直接邀请懋厂长,他还真不一定愿意去,即便去了,还未必听话,就对他使了激将法。
果然,奏效了。
懋厂长不但主动跟来了,还一再表示服从领导。
他知道,懋厂长识破了他的小计谋,不但没有加以掩饰,还装出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样,继续麻痹着懋厂长。
懋厂长本就不是善茬,也是一尾善于揣摩人心的老狐狸。
他知道范建新对自己安排的跟车人员不满意,见范建新故意在找茬,似乎在逼他跟着去。
心想,即便衣服卸车重新过数,他还会找其他理由拖延的,不如自己亲自跑一趟,来促成这件事。
只要这小子能把衣服卖掉,其他的他都可以忍。
吉普开道,装衣服的卡车紧跟其后,范建新一行人往巉州市下辖的长冲县而去......
到了县城,范建新指挥车往县总工会开。
销售衣服不去商场、供销社,却去县工会——这番骚操作,让懋厂长不明究里,疑惑满满。
他哪里知道,前世的范建新,就见过市外贸局联合县工会,搞过出口转内销服装的展销会......
起初,懋厂长只想做个冷眼的旁观者、监督者,范建新却将他推到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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