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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令她最为担心的是,那个所谓的侄儿,他进天镜山庄定然另有所图,灵犀年幼天真,恐怕会被他所利用。
眼前这只老乌龟不肯说实话,一时半刻也没有别的法子,清樾思量片刻,不管怎样还是必须先确保灵犀安全,便是明知要上这老乌龟的当,也只得见机行事。
东里长明知清樾对他们误会颇深,一肚子委屈,却是解释了也没人信,真真说不出憋屈郁闷。
“带上他,走!”
清樾吩咐道。
聂季一拽揽月索,指向水泡泡中的夏侯风和白曦,问道:“他们呢?”
“就让他们在这儿等着。”
清樾转身便出了客栈,聂仲跟上,聂季拉着东里长紧随其后。
客栈厅堂中仅留下夏侯风和白曦两人,两人都被柔软的水泡包裹着,怎么挪动身体也出不来,急得满头大汗。
客栈的店家和伙计从未见过这般情景,皆不敢贸然上前,更别说替他们想法子了。
小肉球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看见水泡泡欢喜得很,用头顶顶这个,用屁股蹭蹭那个,玩得不亦乐乎。
清樾径直往镜湖边行去。
此时,行在后头的聂仲方有机会低声问聂季:“与玄股国的战事如何?大公主怎得穿着铠甲就来了?”
聂季低声应道:“接连三战三胜,算是把他们打服了,现下进入和谈。
大公主记挂着灵犀,留大司马,还有大哥和他们商谈条款,她顾不得卸甲就先随我赶过来。”
这段日子东海对外用兵,灵犀出走,清樾像是一段蜡烛两头烧,其中煎熬自不必说,聂仲暗叹了口气。
旁边的东里长也听见了,暗叹姊妹情深,又叹清樾肩上责任之重,实非寻常女子能承受得了。
一直行至镜湖旁,看见寒气森森的湖面,清樾转头望了眼东里长,问道:“你可过得去?”
东里长虽是火龟,这些年儿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韬光养晦,本能地摇头:“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这个罪。”
清樾对他虽不甚相信,但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何底细,当下吩咐聂季:“你背上他吧。”
聂季应了,一拽一抬,轻松将东里长扛上肩头,整个将他当麻袋。
东里长大头朝下,难受得很,可也没法子。
清樾踏上镜湖冰面,足踏之处,寒气四下散开,对她不敢有丝毫冒犯。
聂仲与聂季跟随着她的脚步,踏过镜湖,穿过层层浓雾,来到镜湖对岸。
周遭一片荒寂,雾气弥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清樾的脚步,她很清楚这是玄飓上仙所设下的结界。
她抬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结界上书写拜帖。
她以灵力注入指端,一笔一划嵌入结界上,溅起点点星芒,宛如在玉石上刻字一般——
山谷内,小山雀召集了她的伙伴们早已等在卓酌木屋外头,叽叽喳喳,上下翻飞雀跃,只只都是迫不及待的模样,就等着天尽暗黑,才好看烟火。
卓酌略心疼地看着墨珑往外拿烟火,都是他费劲心思精挑细选的烟火,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燃放,万一……他忐忑地看向墨珑:“万一,澜南上仙看不见烟火怎么办?”
墨珑用手清点烟火,不以为然道:“那你就再想想别的法子。”
卓酌轻叹口气:“我哪里还有别的法子?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谁能想到,想要见她一面依旧难如登天。”
说话间,灵犀心事重重地进来,看着从竹筐中取出的数十个烟火,顺手拿了一个端详上面的标签,上头以蝇头小楷写着“春莺啭”
。
她想不出来会是什么烟火,也懒得问,估摸是个形如莺莺燕燕的烟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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