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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补偿还是封口?”
蔺四郎狐狸一般的眼睛透着不掩饰的讥诮。
“补偿也好,封口也罢,四郎如何看待都成,四郎总归不会拒之门外。”
蔡郎主也面露笃定之色。
蔺四郎沉默。
蔡郎主心中一定:“我亦不亏待四郎,那批琉璃便尽数转赠与四郎,四郎只需用十万贯买了都督口中的那批牲畜便是。
这笔买卖,四郎并不亏。”
蔺四郎抿唇,咬紧牙槽,来彰显自己的不悦。
蔡郎主轻叹一声,这到底是自己不地道,且蔺四郎也不真是无名小卒,他虽然是蔺氏庶出,又做些不入流的勾当,表面上蔺氏不耻,但蔺氏未必没有受着他的好。
“为表歉意,我再寻都督要一枚通关令牌,确保四郎这批牲畜能顺利离开北朝?”
蔡郎主特意咬重牲畜,实际指的却是琉璃,只要能够一路将琉璃送出去,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这笔钱财,他们投靠了周氏,却是没办法赚到,一旦被发现不会有好果子吃。
果然,蔺雉桓的面色好看了不少,蔡郎主又趁机道:“四郎便当卖我个人情,来日方长,四郎日后总能找补回来。”
暗示意味很明显,他们能够藏匿一批,就能藏匿出第二批琉璃。
他们不能往外兜售,但是蔺四郎可以,到时候彼此再算利益,他们会有意让步弥补。
这话使得蔺雉桓最后一点不悦也一扫而空:“承蒙郎主看重,既然郎主牵线,这批牲畜我便应承下了。”
一切谈妥,各自满意,蔡郎主也迈着松快的步伐远去。
“蔺四郎做戏,可真是炉火纯青。”
君辞从一侧转进来。
她把周光与蔡郎主和蔺雉桓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都尉计高,我不过是顺着都尉铺好的路走罢了。”
蔺雉桓并不是嘴上谦虚。
君辞是真的把一切都算好了,他入城就是以购买牲畜的名目,蔡氏的琉璃不过是他故意露出财力,让蔡氏兄弟主动送上门。
之后陷入僵局,蔡氏兄弟等不及,必然会借周光的名义来逼迫他,再假意做好人赠琉璃给他封口,入城才能轻轻松松用十万贯拿走琉璃和这么多畜牧。
现在蔺雉桓都不问那些染了疾疫的牲畜,君辞到底能不能治好,就算那边全赔了,这批琉璃能够畅通无阻出了北朝入南朝,就够他盆满钵满。
“我派人取些汾酒,与都尉庆贺一番。”
蔺雉桓心情大好,和君辞做一笔买***他往年做几笔买卖都要省事儿与赚钱。
“庆贺不急,周光要带你去晋阳,大丞相也在晋阳。”
君辞提醒道,“大丞相可不好糊弄。”
只有真正拿到大丞相盖的文书,将这批牲畜带出了并州,才算成事。
“都尉安心,我若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日后也不敢再来劳烦都尉,为我牵线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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