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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渐渐映红了南晋皇宫上空的云朵,阳光缕缕散落,红墙绿瓦也遮不住这满城的金色,风微动,卷起昨夜还来不及扫起的一地落花,宫殿四角垂着的铜铃轻摇,几只鸽子“咕咕”
的立在大殿顶上。
殿前,前往东戍的队伍整装待发,林嵩将军及其护卫队,清一色银甲白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太子和南瑾言的车辇一前一后,由侍卫簇拥着,再往后看去,就是部分赈灾的物资和士兵。
大殿台阶之上,南萧携皇后、长乐、众妃嫔以及大臣们亲自前来送行。
公公端来三杯酒,南萧端起酒杯手臂从左往右一划,将酒祭献大地,公公宣词:“承蒙上天好生之德,谨以至诚照告山川神灵,保我东戍,佑我南晋,今率堂堂之师,卫我祖宗基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词宣毕,士兵吹响号角,鼓声擂动,惊起了大殿顶上小憩的鸽子,林嵩带着队伍正式启程。
太子抱着长乐送给他的果酒,探出头深深的遥望着南萧,这次,他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父皇失望,只要他努力,父皇一定会多看他一眼的。
南瑾言看着坐在身边的林妙音,她眉心微蹙,头斜倚在车窗边,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妙音不知道顾北城不辞而别之后,现在怎么样了?情人泪的毒可有再发作?是不是已经回北黎了呢?她要去东戍了,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
南瑾言听说顾北城中了父皇的箭毒,想必,她一定是在担心他吧,“他……没事吧?”
南瑾言淡淡的问。
“已无大碍。”
林妙音脱口而出。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南瑾言慢慢转头看着林妙音,她依旧看着窗外,南瑾言眼神暗淡,平静的说:“我还没说是谁……”
林妙音倏地回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南瑾言,眼神里浮起几分慌张,“我……”
“罢了!”
南瑾言浅浅一笑,转头看向窗外,他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在她的心里,两个人明明离的那么近,心却离的如此远,眼里闪动起星星碎碎的泪光。
林妙音看着南瑾言,心里有些愧疚,她知道他为自己做了许多,很感激他,但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自林府外初见,那天阳光柔柔的坠落在她和顾北城之间,他的绝世容颜偷走了她的视线,她对他的倾心欢悦肆意蔓延,那天起,他是她的春秋冬夏,是她此生的心心念念。
队伍延着护城河边,向着东戍进发,林妙音发现这里很是眼熟,七夕那天晚上,顾北城从人群中将她拉起,揽着她的腰,跃出了人群,还将她从河里救起……
南瑾言看着靠在车窗边痴笑的林妙音,她的眼里满是幸福,他到底哪里不如顾北城?难道……因为顾北城是北黎王吗?
他本无心这天下,既然她喜欢,便把天下捧给她,哪怕只是流水伴着落花影,哪怕世人笑他傻,对酒当歌只为她,众里寻她千百度,求此生不辜负。
林妙音靠着车窗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南瑾言把她的头枕在自己怀里,然后解下披风,轻轻为她盖好,顺手温柔的抚过她鬓角的发丝,如果醒着时也能这样亲近该多好?
南瑾言直了直身子,头往后一仰,靠在车厢,睨了一眼熟睡中的林妙音,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从小到大,他南瑾言总是在让,这次,他不想让也不会让。
马蹄声“哒哒”
,天色渐晚,队伍来到了歇脚的驿站,马车停了,车夫报:“启禀三殿下,驿站到了。”
林妙音闻声睁开眼,“三殿下?”
她立马推开南瑾言,慌忙把披风还给南瑾言,“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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