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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娘安排江娘子调理夫人的身体呢。”
“江娘子医术高明,夫人真是有福气的人啊。”
“阿蔓多拿些宵夜回去,给屋里的几位姐姐们也用一些,厨房里出了诺儿的事,若不是段妈妈几位审查清楚,我们厨房里可怎么能自保呢?”
七七八八地一阵嘈杂,非常热闹。
绿柳低着头进去,正遇到阿蔓提着装好的食盒出门。
阿蔓年龄小,眼睛也尖,一瞥就看到她手上的几块红,“绿柳姐姐手上莫不是烫着了?我娘那里放的有治烫伤的膏药,再好用不过,我去拿一些给你。”
说罢不等她接话,就将食盒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一个转身,动作十分灵活地拿出了一个白瓷小瓶。
等阿蔓出来的时候,绿柳已经将取来的燕窝补品等交由厨房的小丫头熬制。
绕是小丫头声音小,也能听见不满的嘟囔声。
“厨房里如今都正忙着,每日份例里的补药都极好,林姨娘不吃,偏叫人过来腾了灶再做她的吃食,不是乱折腾又是什么!”
然后被别人乱扯着话题一句带过,眼神手指尖指指点点地对着她。
阿蔓出来就不动声色地将绿柳拉到门外,拿药膏细细地抹在她红红的手背上。
药膏凉丝丝的,贴合在因为热烫而显得刺痛的手背上,十分的舒服。
绿柳头一低,眼圈就更红了起来。
阿蔓为她上好了药,将药膏塞到她的袖子里,提着食盒就走。
细长的道路上还能听见她的声音:“这药膏子,姐姐每日涂上三五次,用上三天,保管能好全了。”
绿袖抬起手,低头轻轻一闻,还能闻到药膏上清淡的香气。
天色渐暗,淡淡的味道让人心里熨帖十分。
诺儿被关在柴房里。
天黑了下来,冬日里本就冷,白天又下了大雪,冻的她浑身发抖,无处取暖。
天冷的日子,夜色来的就特别地快,不一会,整间屋子都被一阵黑暗笼罩,乌黑地像沁了墨一样。
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窗户外面却因为映着雪光,亮晃晃的。
诺儿已经冻的嘴唇发紫。
这样关着,恐怕不等审问,她就会先死了吧?
那么弟弟言哥儿,以后会怎么样?
她阖上眼帘,眼睛干涩地一滴泪都流不出了。
“吱呀——”
直愣愣的一声,柴房的门却不知怎么地被打开了。
屋子里有了这一扇门映进来的雪光,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乌沉沉的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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