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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肚子糗——死活不离开——在筐铺里,翘起二郎腿,嘴里嚼着一段不干不湿的柳条,目光在货架上堆放的各式各样筐、篮、篓上闲游荡。
“爹,德龙和淑慧去河边割柳条子。”
徐秀云沏壶茶端过来,说,“喝水,爹。”
“不渴。”
徐大肚子问,“德龙到底啥时候回来?”
“爹,你找德龙干啥?”
“掷骰子啊!
我要把你赢回来!
为这件事我认真准备了两年多,是时候啦。”
“爹,我已嫁给了德龙,怀了他的骨肉……你还往回赢什么?”
徐秀云道。
“赢,必须赢!
赌场上的事你不懂?我不能落下个把闺女输给人家的坏名声,砢碜!”
徐大肚子诅咒发愿地说,“我一定把你赢回来,即使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直到把你赢回来为止。”
“求您啦爹,别找德龙……他戒赌了,好长时间都不上场,我们开小铺,好好过日子。”
她伤起心来,簌簌落泪道,“娘让你输给人家……我也被你赌给人家两次,现在我身怀六甲,还经得起折腾吗?你不想让秀云活,给我一条绳子,我上吊!”
媳妇吊在树杈上的情景,在徐大肚子脑海间骤然一闪,他像被毒虫蜇了落荒跑出筐铺去。
“爹怎么啦?”
徐秀云惊愕,出屋追赶徐大肚子没追上,遇见佟大板子赶车从铺前经过,她喜出望外道:“大哥,从家来?”
“嗯,你大嫂让你煮水喝……”
徐德富下车,把布包交给她。
“快到屋暖和暖和,大哥。”
“德龙他们俩在家吗?”
徐德富跺跺冻得发僵的脚,却没进屋,问。
“没有,去河边割条子。
你们到屋大哥!”
“不啦,我到警察局办点儿事。”
徐德富重新上车,看来家里需要树条子,冬天的柳条发空,用它编筐并不结实,但没有条子也可以将就用。
“大哥,晌午来家吃饭。”
徐秀云真心邀请道,“我去称肉。”
“别忙活啦。”
徐德富说,“午饭我们在药店吃。”
徐德富自己去了警察局,填完一张表格递给警察局长陶奎元。
“中。”
陶奎元看了一遍说。
“陶局长。”
徐德富起身告辞道,“没什么事情我走啦,好长时间没来我家药店,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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