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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江海在内,齐齐站了起来,拱手施礼。
就连在屋里干活的孟之经与张言,也跑了出来,带着一脸的锅灰,叉手施礼。
公输念槐最惨,弓着腰,脸上挂着泪珠儿,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
“这么多?院子小了。”
孟珙从罐丛里快步走了过来,张言早把椅子准备好了,孟珙坐下后,示意众人就坐。
“念槐,你,这是怎么啦?”
孟珙扫了一眼公输念槐,立码发现不对了,目光就看向江海、王坚。
在这院子里,能让公输念槐受气的,就只有江海与王坚了。
但这事吧,孟珙还不好插手。
若说公输念槐是孩子,孩子犯了错,江海也好,王坚也罢,揍他一顿,公输念槐就得受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这个公输念槐吧,从他一出现,看上去年龄很小,比孟之经还小,但似乎就没有人把他当孩子看。
而这种感觉,就连孟珙也感觉到了。
就说孟之经吧,那是孟珙的长子,少将主一份,在忠顺军这个半私军性质的军队里,那是什么身份地位?
但是怎么着?在公输念槐面前,就装不起大来,跟在公输念槐身后还挺自在,你说怪不?
所以,孟珙一看公输念槐的样子,就把矛头对准了江海与王坚,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欺负公输念槐,而是一定是依老卖老,难为公输念槐了。
“璞玉,你别看我,也别看锐之,是这小子自作呢!
他笑的让我与锐之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为啥笑,要不,你来治治?”
江海往椅背上一靠,耍起了光棍。
“锐之,你们刚才谈论什么?”
江海老子辈,孟珙拿他没办法,而对王坚,没心理负担。
“我们正在谈论床弩,锐之说需要百人才能操作一架床弩,念槐就这样了。”
王坚指了指躲在一边收拢情绪的公输念槐,孟珙一问,王坚毫不迟疑地把公输念槐给卖了,卖的很干净,一点零头也没留。
“噢---?”
孟珙这一声轻噢,婉转、悠长而耐人寻味,院子里的人也受到了感染。
“这么说来,念槐认为一架床弩由百人操作是很滑稽的事情了?”
孟珙此话一出,仰靠在椅背上的江海后背上按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念槐,你可是这个意思?难道你见过三人操作的三弓八牛弩吗?”
江海把这三弓八牛弩几个字咬的嘎嘣脆,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三人?”
王坚对数量感兴趣。
若真有三人操作的三弓八牛弩,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得提升多少倍啊,是个人都搞不明白。
是真的搞不明白。
不过,很快,王坚就摇了摇头,幻想可以,真把幻想当成现实,悲催的是自己。
孟珙有自己的看法,昨天火药试验,给了他深深的震撼,也让他开始思考武器与战争的辩证关系。
三人操作的三弓八牛弩,不是不可能。
这种床弩刚问世时,射程只有七百步,后经魏丕改造,射程就增加到了一千步。
萧挞凛能被远距离射杀,还得得益于魏丕那次对床弩的改进。
公输念槐收拢起情绪之后,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为啥?就因为自己刚才的笑!
这笑里带上了讥讽与嘲弄。
作为一个严肃的技术人员,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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