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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张瑄将诗作交由身旁的小厮,却没有下场。
而是继续伏案挥笔疾书,众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那小厮都觉得非常诧异,心道这张家的浪荡子能写一首诗便不错了,怎么还……
第二首诗作完成,张瑄还是没有下场。
稍加沉吟,继续挥笔下去。
由此,场上原本的嗤笑声、窃窃私语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都一扫而空,百余道倍感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射在张瑄挺拔的背影上,心头都浮荡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来。
终于,张瑄朗声一笑,将笔一放,长身而起。
小厮将张瑄在盏茶时间里写就的三首同题咏柳诗作呈了上去,交到了杨錡手里。
杨錡好奇地接过来,扫了一眼,然后朗声吟道——
“折江柳,和崔焕——伤见曲江杨柳春,一重折尽一重新。
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
杨錡诵读完,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都是文士,焉有不识货的道理?
张瑄这诗作极其高明,不仅切题,还有意贴近了崔焕所作咏柳诗的意境,其难度之高要比崔焕胜出一筹。
这怎么可能?这纨绔子竟然真的作出佳作来了?大部分人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如果这诗作的作者不是张瑄,此时恐怕全场早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或者叫好声了。
崔焕嘴唇哆嗦了一下,猛然抬头凝望着张瑄,见张瑄正笑吟吟地回望着自己,不由呆在那里。
他倒也不是嫉妒,而是震惊。
同样是伤怀道离别,咏柳寄情,但张瑄此诗无论立意还是章法,都比他的要强——这浪荡子何时有了此等才华?
萧复与陈和也有些惊讶,不过却都还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认为不过是瞎猫碰了死耗子的侥幸而已。
长安浪荡子的狼藉不是一天“铸”
成的,而想要摇身一变正声名,仅凭一首诗还远远不够。
丘为和王维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眼眸中读到了掩饰不住的吃惊。
虢国夫人却不耐烦地摆摆手,“三弟,继续诵读,不是还有两首诗嘛。”
杨錡干咳了两声,继续诵读道——
“堤上柳,和萧复——嫋嫋古堤边,青青一树烟。
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
杨錡这番诵读完毕,丘为再也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哉,妙极!
此诗虽也不脱离情旧旨,但构思新颖用词巧妙,想象奇特而又切合情景,令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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