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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
他抓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地在大腿上捅了一刀,终于,他感觉到了一丝痛楚,尽管很微弱,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却丝毫不在意鲜血顺着他的裤腿往下灌,以至于他跪的地方没有积雪,只有大片殷红。
靠着自·残带来的一丝感觉,他再次尝试着站起来,可是,仅仅是站起来,却再也没有办法移动半步。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待自己双腿慢慢恢复知觉。
沈渊依然抱臂站在原地,脸色却慢慢凝重,他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少年,仔细端详。
看样子,那少年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纪,却能有这样的隐忍,能够大雪天这样跪一整夜,能为了目的不惜伤害自己,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渊摇摇头停止自己的思考,扭头吩咐旁边的侍卫:“请鹤先生来,就说这里有个不要命的,来晚点就没命了。”
说罢,便大步走向那少年,拉着他的手臂打算把他往肩上扛。
“上来吧,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沈渊小爷的这种待遇。”
少年不动,甚至有些抗拒。
“喂,难不成八抬大轿抬你进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沈渊转身看着少年,手叉着腰,似乎耐心耗尽。
“沈大哥,谢谢你。”
沈渊愣住了,挑眉看着这少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礼貌。
“我要进无境山庄,必定是要自己走进去,沈大哥。”
少年尽力扯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因为那条还在淌血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可以扶我走吗?”
他的话语带着笑,还是开玩笑那种,不知道是在宽慰沈渊,还是在宽慰自己。
沈渊有一瞬间失神,片刻之后便把少年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扶住少年的腰,和他一步步走向庄门,每一步走的极慢极慢。
“小子,你叫什么?”
即使少年不说,微弱的气息也已经让沈渊知道他可能已经熬到了极限,只能搭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夜锦衣。
锦衣夜行的夜,锦衣夜行的锦衣。”
即使虚弱,少年却是难得耐心地解释。
“姓夜,那你是不是很自大,我可听说夜郎自大。”
沈渊闻言,大笑起来,得意地看着夜锦衣。
夜锦衣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牌匾,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抬脚跨进无境山庄,没有纠正沈渊口中的“夜郎自大”
,只是侧头道:“我确实自大,学不会锦衣夜行,只会锦衣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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