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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位思考,有朝一日,他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做到这个程度,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能做到毫无芥蒂,心平气和吗?
宋昀诃除了冷了她十几天,见面之后,一句重话,责备的话都没说。
还要如何,还能如何?
他们都没有错,可事情就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宋昀诃上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湫十脊背僵硬,但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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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四季在眼前流转。
时间从指尖流淌过。
和从前一样,湫十仍然格外黏秦冬霖一点,可从前的脾气却没有养回来。
一静,能静好几天,即使出去玩,也不爱往人多的地方走。
秦冬霖在外还是老样子,懒懒散散,脸一冷,格外能唬人,但那副人嫌狗憎的臭脾气,在湫十面前,一丝一毫都摆不出来。
天赋好的人,在哪方面学东西都快,这话一点也没错。
曾经惜字如金,半个字都不肯多说的男人,也开始笨拙的学起了哄人的招式,昔日听一句就觉得腻人的情话,他顶着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也能说得清新脱俗,轻而易举就让家里那位红了脸和耳朵。
一日,几人聚在流岐山城内一家酒楼喝酒。
秦冬霖姗姗来迟。
伍斐上下打量他一眼,啥话没说,先将一杯烈酒推到他跟前,才道:“大忙人又来迟了,我们几个想见一见你,可算是难上加难。”
“天天在议政殿见,还不够?”
秦冬霖入座,面不改色地将精巧的酒杯往外挪了挪,话说得格外绝情:“不喝。”
“秦冬霖你扫不扫兴?”
伍斐劝酒的功夫一流,当即抚着鼻脊道:“和我们几个喝,没别的乱七八糟的人作陪,小十脾气好,不会和你生气。”
秦冬霖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道:“她脾气好?这话在三千年前,可没听你说过。”
伍斐啧的一声,道:“今时不同往日。”
秦冬霖长指在桌边敲了一下,心想,哪是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过是将那些不开心都藏进了心底。
“行,我们魔君大人现在是一不沾酒二不沾人,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清冷自律,谁都劝不来。”
伍叡拍了下堂兄的肩,又看向秦冬霖,问:“怎么没将湫十姑娘带出来。”
“这种地方,她不爱来。”
秦冬霖才伸了筷,便觉索然无味,他意兴阑珊地抵着桌椅,身体朝后仰了下,想起出来时,宋湫十裹在被子里那张小小的脸。
才出来,就又想回去了。
一顿酒下来,许是气氛不错,不止伍斐,就连宋昀诃也喝多了。
他搭着秦冬霖的肩,面色有些红,半醉半醒,模样是难得的颓唐,说出来的话语,更像是某种悲从心起的哽咽:“你要照顾好小十。”
一句话,他反反复复说了五六遍,翻来覆去,颠三倒四。
秦冬霖闻着他满身的酒气,额心隐忍地跳了跳,才要开口,就见宋昀诃重重地摁了下他的肩,道:“……她现在只愿意亲近你。”
四目相对,秦冬霖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无比清楚,宋昀诃的话是什么意思。
湫十不怪他们,却依旧打心底排斥着跟人接近,更多时候,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兽,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都能让她将探出的脑袋又缩回去。
宋昀诃等人,赫然在外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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