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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脱离了热源,他印象中劲瘦有力的手很凉,干燥且舒服,虎口处生了茧,是长年累月练剑留下的。
司马凤与他贴着掌心摩挲。
他听到雨声,听到桶中水浪撞击桶壁的声音,也听见迟夜白的呼吸。
那和他听惯了的频率很不一样,略显急促,还带着热度。
“我看不到你。”
司马凤又重复了一次,随即水淋淋地站起来。
药液从他肩头滚落,淌过滑韧的皮肤,没入低处。
他看不到自己,因而也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狼狈与动摇。
迟夜白的心像被这热的水煎熬着,又像被凉的雨浸泡着,沉浮不定,起起落落。
司马凤只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温凉的手指贴着自己鬓角,慢慢移动。
他胸口一热,拽着迟夜白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呼吸相闻,连身躯的热度都清晰可触。
就在他几乎碰到迟夜白双唇的时候,密密匝匝的雨声突然被撕破,一声清冽的鹰啸由远而近,悠然落入院中。
司马凤:“……”
阿四的脚步声也啪啪响起:“少爷!
迟当家!
鹰来了!”
迟夜白缓缓舒出一口气,低声道:“鹰来了。”
司马凤恨不能把这鹰放血拔毛,让甘好今夜加餐。
他紧抓着迟夜白的手,在他唇上狠狠抿了一下。
“来得太不是时候。”
他气哼哼地说,“我要穿衣服,你帮我。”
和鹰一通抵达的是来自鹰贝舍的探子。
和许英这案子类似的事件竟有数十张纸,被他小心裹在油纸里,贴身放着。
阿四和甘好的争论还未消停,甘好说着自己对这案子也十分好奇,一定要凑过来听。
迟夜白因顾念着司马凤现在还需要他来解毒,便也不赶他。
“以锤子敲击后脑杀人的事件,最近这十几年中,周围的五个城池共发生了三十二起。”
那探子将纸张递给迟夜白,低头说着,“其中未发现凶手的案子共有二十七起,其中两起发生在蓬阳。
这二十七起案子的死者都是乞丐或流民,无人报案,也无人查探。”
“还有呢?”
“五个城池,沿海成线,最早发生锤子杀人事件的是九华城,正好是十八年前。”
探子把五个城池的名称一说出来,众人便立刻明白了:凶案发生的地点,似乎便是凶手移动的路线。
“九华城是什么事,死了什么人?”
司马凤问。
“其余的案子凶手是不是许英,我们查不出来,但九华城有一桩命案,杀人者恰好姓许名英。”
探子说,“当年许英十二岁,死者是他七岁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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