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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esp;&esp;“去哪？”

姜序往陶西那边贴了一点，给过道上的人让位置放行李箱，“要去卫生间吗？”

&esp;&esp;陶西的目光被行李箱上一个闪闪亮亮的行李牌吸引了，脑袋慢动作地仰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看见姜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就“啊”

了一声，将目光收回到了姜序身上，说：“什么。”

&esp;&esp;“不要说你忘了。”

姜序无奈地拍了一下陶西光洁的额头，“刚刚你要我陪你去哪？”

&esp;&esp;陶西的表情茫然又迷惑，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忘了，不过因为手机页面还打开在被他评价为“执行性很低”

的出行攻略上，陶西又被提醒了，将

&esp;&esp;过了两分钟，在列车准点开车前三分钟的时候，陶西身侧的e座乘客上车了。

&esp;&esp;姜序其实也并不很擅长沟通，所以在提出换座位的请求时很紧张，好在对方很好讲话，在听说陶西与姜序是朋友、想要坐在一起之后就表示了理解，同意了姜序的请求。

&esp;&esp;这让姜序舒了一口气，他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没有什么要求，缩在什么样的地方都可以忍过去，没有过换座位的需求，但这次不一样，他答应了外婆会照顾好陶西。

&esp;&esp;将书包放好以后，姜序坐到陶西旁边的座位上，陶西就松开了一只抱着毛绒玩具球的手，不太协调地伸出食指，戳了姜序的手臂一下。

&esp;&esp;自打某一次学姜序的样子戳过了姜序一次以后，陶西就时常做这个动作，像是某种独属于他和姜序游戏。

&esp;&esp;这时候车上的乘客基本都找好位置坐下了，姜序就抓住了陶西戳他的手指，说：“走吧，陶安全员，我陪你去巡查列车。”

&esp;&esp;陶西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毛绒玩具球放在自己的位子上，摁了两下，对姜序说“走吧”

，显得有点高兴。

&esp;&esp;接下来的五分钟，姜序走在陶西身侧，陪同陶西走了包括他们这节车厢在内的三节车厢，查看了陶西出行攻略第41条中提及的全部位置和设施，同时还顺便确认了44条中提及要确认的卫生间、洗手台、垃圾桶和饮水处的位置。

&esp;&esp;巡查结束后，陶西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姜序说自己的巡查结论：“姜序，这辆车很安全。”

&esp;&esp;姜序哭笑不得，摁了下陶西头上竖起来的一撮头发，问陶西：“那陶西同学，你是不是可以安心吃点东西了？你早饭都没吃呢吧？”

&esp;&esp;“没有吃。”

陶西又抱回了他的毛绒玩具球，像在家里那样把下巴压在上面，说，“我不知道几点的火车，很早就出门了。”

又控诉一样嘱托姜序，“姜序，你以后不要不回复我的消息了。”

&esp;&esp;姜序被他颠倒黑白的说法弄得很无奈，神情复杂地看了陶西几秒钟，又或者更多，是几十秒，因为陶西又戳了他一下，问他：“姜序，你给我吃什么？”

&esp;&esp;姜序没什么办法地叹了口气，答应陶西不会不回复消息，而后将栗子蛋糕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陶西。

&esp;&esp;陶西接过来，不太灵活地拆了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

&esp;&esp;陶西吃相很好，没有任何餐桌陋习，安静地咀嚼吞咽，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非常专注。

&esp;&esp;不过姜序发现，陶西从蛋糕盒里面挖蛋糕的时候喜欢从一个边开始，整齐地用勺子挖蛋糕，而且每次挖掉的大小都几乎差不多。

&esp;&esp;姜序买的栗子蛋糕是超大份，陶西慢吞吞地吃了很久，姜序比他要早很多吃完了东西，拿水杯去接了点水，顺便给陶西洗了一些葡萄，陶西也都吃完了。

&esp;&esp;吃完以后，陶西将垃圾分门别类装好，放在小桌板上等待乘务员来收取，又去鼓捣了一会儿他的出行攻略的修正工作。

&esp;&esp;不过他实在起得太早，没一会儿就变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整个人都东倒西歪，坐不稳一样。

姜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陶西就睡着了。

&esp;&esp;他睡着时显得安宁而平和，阳光透过车窗的玻璃洒下来，在陶西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浅淡的光晕。

&esp;&esp;姜序看着歪在自己肩头的陶西，心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

&esp;&esp;在被江淮山接回来的这不到两年时间里，他曾经在这两座城市之间往返过五趟，心情曾经迷茫、疲惫，也有很淡的痛苦和孤单，从车窗往外看到一望无际的天和绵延不绝的山，都曾经让姜序感觉到更深而重的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