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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城怀疑自己耳朵。
&esp;&esp;“晏长陵,晏指挥。”
沈康没再卖关子,直接道:“晏指挥今儿头一天上任,要点卯,派属下特意来请朱世子。”
&esp;&esp;朱锦城还是不相信,“他一个少将,不滚去边关好好打仗,他来锦衣卫搅和什么?!”
&esp;&esp;沈康不说话。
&esp;&esp;他哪里知道,但晏世子不来搅和,自己就没命了。
&esp;&esp;“告诉他,本世子前几日被野狗咬了,受了伤,要养伤,哪儿都不去。”
一屁股坐在榻上,翘起脚搭在木几上,谁还不是个爷。
&esp;&esp;沈康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晏长陵的原话说给了朱世子。
&esp;&esp;朱世子瞬间跳了起来,忍无可忍,“操|他大爷,他晏长陵当老子好欺负?!
今日老子给他磕头,看他敢不敢受!”
&esp;&esp;身上还带着伤,又恨不得能立马飞到晏长陵跟前,看看他到底有多嚣张。
&esp;&esp;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像极了一只暴走的鸭子,无比滑稽。
&esp;&esp;—
&esp;&esp;晏长陵此时已经找到了白尚书那位管事的门口,乌泱泱的人马,列成了两行,并没有着急进去。
&esp;&esp;一并前来的还有大理寺少卿岳梁。
&esp;&esp;刑部侍郎裴潺。
&esp;&esp;小半个时辰前,晏长陵派人去大理寺和刑部,各走了一趟,只说陛下的东西有下落了,要两位过来一同协查。
&esp;&esp;岳梁自来是个冷脸,来了后让他等,便也一言不发地立在马车旁安静地候着。
&esp;&esp;一旁刑部裴潺不耐烦了,翻下马背,坐在了院子前的台阶上,抬头看向马匹上一身飞鱼服,威风飒飒的锦衣卫指挥大人,问道:“晏指挥,总得告诉裴某,到底等谁?”
&esp;&esp;晏长陵报以一笑,“裴侍郎见笑了,我锦衣卫的人没到齐,劳烦再等上片刻。”
&esp;&esp;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动静,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他朱世子的咆哮声,“晏长陵,你别欺人太甚!”
&esp;&esp;晏长陵头也没回,笑着说了一句,“来了。”
翻身下马,一脚踢开跟前的院门,“搜。”
&esp;&esp;锦衣卫长驱直入。
&esp;&esp;片刻功夫,两进两出的院子,每个角落都涌入了人。
&esp;&esp;晏长陵负手立在前院,仰起头,脚尖轻轻一踢,荡了荡飞鱼服的袍摆,‘春风得意,扬武扬威。
’几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
&esp;&esp;目光落下来时,与对面的岳梁撞了个正着,扬唇一笑,热情地招呼道:“岳大人,往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还请多指教。”
&esp;&esp;大理寺,锦衣卫,刑部,皆乃朝廷的监察部署。
&esp;&esp;往后确实免不得要打交道。
&esp;&esp;岳梁默了默,没搭理他,转身走去侧面廊下站着,等他的这一场热闹。
&esp;&esp;晏长陵讨了个冷脸,也不恼,转头又看向刚走进来的刑部侍郎裴潺,如同新入职的官差,兴致高涨,四处找人打着招呼,“裴大人,多指教。”
&esp;&esp;裴潺相较于两人的年纪,要大几岁,许是平日动用私刑太多,目光看着人时仿佛都在衡量该从哪里下刀,身上的阴鸷,与晏长陵的阳光截然不同,成了鲜明的对比,若说晏长陵是这京城里的鲜衣怒马美少年,那这位裴潺便是地狱阎王索命鬼。
&esp;&esp;裴潺笑了笑,“晏指挥若想知道牢狱里的刑具如何使用,裴某定会倾囊相授。”
&esp;&esp;白明霁抬步跨入门槛,便听到了这么一句。
&esp;&esp;目光不由轻轻地落在裴潺身上。
&esp;&esp;和上辈子一样,她始终想不明白,白明槿那般胆小的一个人,为何会看上裴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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