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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发贵嘴上不准儿子出门,但他知道儿子是“窝里横”
,根本就不会买他的帐。
这些年,有老母亲护着,自己的儿子已惯成了祖宗。
平日里二黑子一个哨声,自己的儿子就像只野兔早跑的没有影,今天出门还知道跟自己商量,说话还称呼他为“您”
,他的心里竟有些感动。
他算不上慈父,但绝不是恶父。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根正苗红,往上数五代,成分都是贫下中农;又跨过鸭绿江,参加过保家卫国战争,立过军功……不然,他也娶不上现在的妻子。
他的妻子可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家庭成分不好,她也不会嫁给他的。
见儿子如此说话,点点头道“快去快回。”
范建新刚转身要走,母亲过来塞给他两个白面馒头。
“谢谢妈。”
范建新走了,却留下了擦眼泪的母亲。
“这孩子,懂事了……”
“是呀,这臭小子好像开窍了……”
范发贵抽出一根大前门香烟,点燃,若有所思的说。
……
二黑子一见到范建新,俩人默契的用肩膀互相撞了几下,在这冬天的寒风里,像是在相互取暖。
“新仔,你这是躲哪去了?几个月没见人影……”
“唉……一言难尽。
像是做了个梦吧,迷糊了整三个月……这才刚到家。”
“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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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黑子一脸的疑惑和不解,说:“那天,邵宝兴挨了你一棍子,看起来挺吓人的,满脸是血……头上留下了个大疤,可屁事都没有,没过几天又在街上欺负人了。
你呀,根本不用跑路的……”
范建新印象,这个时代犯了罪跑路是很普遍的现象,没有后世那些侦缉手段,很难抓捕的。
“哦?……他头上的疤,有我头上的……疤大吗?”
范建新将三个月没理发的头低下,扒拉着头上的疤痕给二黑子看。
上一次理发,还是临省那座小镇医院的护士,给他理的。
“哇——,你头上的疤痕跟邵宝兴头上的疤痕一模一样欸!”
二黑子眨了眨小眼睛,似乎沉思了一下“真是怪事了,疤的形状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只是你的这个疤比他的大多了,你的疤算是爷爷辈,他那个只能算是孙子辈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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