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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天丧尸夜袭跟他有关吗?”
春草问。
几个人互相对视,半晌颜豪说:“不,我觉得不像。
真要害死所有人,他应该自己先跑才是,但汤皓确实战斗到最后一刻了,而且当时他震惊愤怒的表现不像是假的。”
“不过,”
颜豪话锋又一转:“如果找到全军覆没跟他有关的证据,我们也一定得活撕了他,为所有人报仇。”
太阳已完全行至中天,附近静谧无声。
丧尸不知疲倦、此起彼伏的吼叫已经很遥远,和呜咽风声混在一处,回荡着掠过山谷。
他们停在一棵参天古木的树荫下,头靠着头吃东西聊天,分析峡谷地形,猜测抗体会掉在哪里。
丁实忐忑不安向司南打听他的小金花,司南聪明地掠去了拿枪抵着金华脑袋的那一段,只说她为了贡献一点力量,特意申请协助搜救飞机的航行,还亲口说了她希望丁实能活着回去。
丁实立马感动得要命:“我就知道小金花儿什么都能干,连开飞机都会,她从小就是我们村儿里最俊俏最伶俐的姑娘……”
春草瞅着他,一脸牙疼的表情。
司南盘腿坐在草丛中,托着腮不说话。
他仿佛突然卸下了某种无形又沉重的枷锁,从内心里平静下来,甚至生出一丝丝类似于松弛和惬意的感觉。
虽然他有点饿,缺少糖分,持续十二个小时不眠不休的高强度跋涉让肌肉非常酸涩,一静下来立刻涌出难以遏制的疲惫;虽然抗体还不知道落在茫茫峡谷中的哪个角落,而罗缪尔那伙人很可能潜伏在咫尺之遥,眼前的境况还是危机重重。
但至少此刻他和自己的同伴坐在一起。
周戎也正往这边赶来。
司南闭上眼睛,困意翻涌而上,突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批人声由远而近。
春草侧耳细听片刻,霍然起身:“是搜救队!
戎哥他们来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众人都立刻爬起来,大声呼喊着往回走,很快就听到远处放信号弹的地方传来搜救队员的高声应和。
“司小南呢?”
丛林藤蔓中传来周戎的咆哮:“别跟我说他又跑了!
这次我他妈真受不住了!
可怜可怜已婚男人这颗脆弱的心吧!”
司南笑起来,刚随队友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脚,仔细用手压了压凌乱的短发,掀起衣角来擦脸上的汗和灰尘,弯腰把迷彩裤脚塞进军靴里。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在见一个人之前特意停下来整理自己的形象,但就在要直起身的刹那间,头顶树荫哗啦作响,重物呼啸坠下。
嘭!
——那是个人!
司南是单膝跪地的姿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压住翻滚,下一秒枪口抵在太阳穴上,一只粗糙结实、伤痕累累的手肘从身后勒住他咽喉,把他从地上强行拎了起来。
前方十多米处,颜豪蓦然回头,失声吼道:“放下他!”
司南面色微变,只听身后传来汤皓疲惫又坚决的声音:
“你不能过去,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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