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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相信,戚寒时真能打断她的腿。
一只猫咪而已,对于他可能不算甚么,想要整她实在太容易了。
如此她便瑟瑟发抖起来,萎靡耷拉着耳朵,团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了。
戚寒时感受到怀中小橘猫的僵硬,笑意渐深,柔缓的轻抚着猫咪的脊背。
他们坐在里头说着话,其实和朝政没有什么关系,戚寒时说话时不紧不慢,仿佛只是闲聊,带着点悠然的意味,但大皇子却愈发难以为继,直到后头,终于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沫,却不动声色的把帕子藏在袖管里。
郁暖终于听见戚寒时用冷漠的嗓音道:“为何不肯接受医治?”
大皇子笑了笑道:“你就是逼我说话,看我出洋相。”
他缓缓起身,对戚寒时怀中的郁暖笑一下,惹得郁暖有些呆呆的,才温和道:“我本就不该活在世间,或许我死了,对你和母后都好。”
郁暖摸不着头脑,动了动软绒绒的三角耳。
戚寒时却好整以暇,似乎带着一点恶意的微笑,嘲弄道:“你现在死了,岂不更好?”
他把郁暖放在榻上,慢慢拔出配剑,看着剑刃映照出年轻的眉眼,随手掷于地面,发出哐啷的脆响,把大皇子吓得面色发白。
“不怕死,就立时结果了自己。”
少年的声音冷定,还没有成熟男人的低沉,但此刻冷然带讽的神情,却不似一个这般年纪的孩子,犀利刻薄的不像话。
大皇子怔了怔,终于苦笑低头道:“我、我没有那个勇气。”
即便做了那样的事,真正要一刀结果自己,却还有一些眷恋的事情,阻碍他离开这个世界。
比起他的皇弟,他更加仁懦,也没有那般天生的气场。
戚寒时慢慢审视兄长,一字一顿道:“害怕,就好好活着。”
郁暖喵喵绕着他的黑靴转圈,跳起来开始咬他的衣角。
大皇子叹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们,也拖累了姜家。”
戚寒时抱起郁暖,平淡说道:“宿命定因果,何必庸人自扰。”
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话,无论是闲聊还是安慰,亦或是激励,他都没有兴趣。
郁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甚么,却也懂得,以他的性格,能说到这个份上,或是做到这种程度,已然是不容易了。
郁暖回头看着大皇子,却发现他站在床边,面向外头的白日瞧不清神情,可轻薄的春衫上却慢洇出一些淡淡的血痕,似是一道道崩裂开来。
她有些愕然,仰着头看戚寒时,僵着脑袋不敢动弹。
少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对她说:“不要怕。”
郁暖不觉得害怕,她只是有些无措。
看样子,这个少年人受到的伤害并不轻,也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
回宫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郁暖趴在少年的怀中睡着了。
少年太子的目光寒凉,只是轻轻替她梳理着皮毛,有些漫不经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这年的秋日。
不知为何,自从某日他抱着她把玩,后来事无巨细,大多时候戚寒时都会亲自照料她,只要有时间,也会陪她一道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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