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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娇装模作样的道:“那还不是凭你说了?我便是说了,你也不得听,你向来如此,我又不大管你的。”
钱老夫人在世之时,确实很少过问丁氏之事。
可丁氏听了,心中反倒怀疑更甚,这姨娘养的小蹄子刁钻的很,定然是装成这般,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将话给兜了回来。
待她再问,彻底戳破了她,才好狠狠教训她一顿。
“奶奶只要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理摆的上桌面,我便听奶奶安排!”
丁氏说着,几乎忍不住冷笑出声,把云娇,我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既如此,那我便说,这许多人在场,谅你也不敢反悔,你若是反悔,我便天天夜头来寻你。”
云娇装腔作势,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她晓得必须这般,才能唬住二舅母。
说实话,她本不想管两个舅舅这些事,长辈们之间的事,她皆不想过问。
但二舅母辱骂她姨娘,那便不行。
她虐待了外祖母,还想从三舅舅身上炸出银钱来,想得美。
二舅母不就是想叫三舅舅和他平摊着办丧事的花费吗?她偏不叫她如愿。
“你说!”
丁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眼中却藏着不屑。
“实则,这当做儿子当做女儿,对擒鸡你来说也无甚区别。”
云娇老神在在的,便如同钱老夫人在世时一般:“眼下若是依你的意思,便是想要世林与你平起平坐,平摊丧葬烧七所使的银钱?”
“这本就是应当应分,他孙子既打了幡,就该一同送终,我这话不对吗?”
丁氏理直气壮。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若是世林与你平起平坐,给我出这丧葬所需,那我临走前给你的五万交子,你须得先拿出一半分与他,这也是应当应分。”
云娇语调拿捏的与钱老夫人一般。
丁氏闻言,登时瞠目结舌,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真的是老不死的回来了?
单凭云娇一个小丫头,能想到这般周全的主意?丁氏是打死也不信的。
可这一句话就去了她两万五交子,她的心在滴血。
云娇见唬住她了,也不敢再继续装下去,怕露了破绽被逮个正着,到时候便不好看了。
她看准了方向往钱姨娘身上一歪,紧闭双目,干脆来了个人事不省。
“云娇,云娇!”
钱姨娘慌忙一把扶住。
她因着紧张又担忧,声音尖锐,直钻云娇的耳朵。
云娇只觉得她的声音震耳发聩,忙借着她的动作,将脑袋偏向另一侧,这才觉得好了些。
钱姨娘也顾不上别的了,席地而坐,将云娇的脑袋枕在她腿上,两只手搓着她的脸,口中直喊:“娇儿,我的娇儿,你快醒醒!”
云娇脸被搓的生疼,只能强忍着,心中叫苦不迭。
几个姨母忙围了上来。
“小妹,你掐,掐她人中!”
混乱中,云娇只听大姨母提了一嘴,她心中更是暗暗叫苦,这回真的是自讨苦吃了。
接着便感觉姨娘冰凉有些颤抖的手放在了她鼻子下方:“可是这处?”
“往下,往下些。”
这是三姨母的声音。
“你要用点劲才能醒,不疼醒不来!”
这是二姨母在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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