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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颠一瘸像打折了腿还被人追的老狗,忙忙迭迭拦辆车,径直往衙门提报线索去了。
秦矗不以为事,冷笑一声:“装腔作势,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立在窗前往外望去,韩武来转弯不见了,却一眼瞅见赵戍临朝茶楼走来,心里一激灵,惊出一身冷汗:“韩武来会不会认识赵戍临?他常往我这儿跑,要是被韩武来撞见。
岂不落下把柄!”
自从那晚赵戍临摸黑闯进宅院,与他相见交谈之后,原以为会尽快离开天津,不料他迟迟不走。
反倒隔三差五跑家里来,真是请鬼容易送鬼难。
正在惊疑,赵戍临已经上楼来了,无奈强作欢颜起身相迎,慌言急语说:“赵兄碰上熟人了吗?邱持贵,还有……”
意思是问他碰没碰上韩武来。
赵戍临说:“这地方除了你和邱持贵。
我还能认识谁?”
秦矗递上茶,叹道:“赵兄,眼下这风头紧啊,恐怕官府已经对我起了猜疑,前不久总督府召我带班子去演戏法堂会,当时的情形没把我吓个半死,哪里是演戏法堂会?明明是设鸿门宴啊。
回来细想,感觉其中大有蹊跷。
恕秦某直言,你老往我这儿跑,难免惹人眼目,天津卫不是久留之地,为赵兄平安计,早日离开方是上策。”
“秦兄不必多虑,赵某并无张扬之举,今日拜会,只是打听一件事,夏福常的儿子是不是与易婉月见过面了?”
“早都死了……”
秦矗话刚出口,自觉失言,急忙改口:“我听人说那小子早都死了。”
“秦兄何来此言?他和武藤章在保定较量戏法名声大震,怎么说他死了?”
秦矗只知道把武藤章打成龟孙子的是一个无名之徒,哪会想到是夏福常的儿子?那孽种是自己亲手活埋了的,照理早已成枯骨了,怎会死而复生?如今听赵戍临一说,恍若五雷轰顶。
强压惊慌问:“你说与武藤章比试的是夏福常的儿子?赵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弄错人了?”
“错不了,我一直在留意他的行踪。
早先倒是好像出过一次事儿,连后事都准备了,可那小子命大,阎王爷没把他收去。
而且我还打听到他名儿叫从风。”
秦矗暗自掐了一把大腿,确定绝非梦里听书,虽说惑疑满腹,但已不容自己不信了,心里忧叹:不知那小子怎么死里逃生的,如果他知道是我害他,一准起心报复,四大棍是亡命之徒,替他出头行凶在所难防,更何况他握有爪角兕,一旦拉起队伍,岂肯放过我?当时就不该留活口。
一时不胜咨嗟懊悔。
赵戍临瞅他走神,干咳一声说:“秦兄莫非有难言之隐?”
“并无难言之隐。”
秦矗一边掩饰作答,一边起身替赵戍临添茶,却心不在焉把开水倒进了茶叶盒。
“秦兄,我自己来吧。”
赵戍临正要起身,秦矗已把茶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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