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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吧。
明天不管怎样,都要见一见邵夫人。”
司马凤搓搓手,“这第四个孩子暂时还没有危险,但这怪人掳走孩子的间隔是越来越短了。”
阿四等人一看记录,果真如此:第一个孩子死后到第二个孩子被掳走大约隔了两个月,而第二个孩子死后约一个月,第三个孩子便失踪了。
现在第四个小童失踪,距离第三位摔死在河道之中不过只隔了半个月。
司马凤安排了人手去继续查探,自己出发到医馆去找大夫了。
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告诉司马凤贺灵极怕见生人。
他有个十二岁的孙女倒可以跟贺灵说上几句话,有时候还能搀着她走几步。
司马凤问那女孩贺灵如何,小姑娘便说邵夫人精神不好,但很温和,并不凶。
至于那些嚎叫哭喊之类的事情,她是从未见过的。
他头一回陷入了茫然之中。
现在虽然邵金金嫌疑最大,但他无法推测出邵金金的动机。
孩童被掳走的时候迅速极快,手段高明且什么痕迹都没有留,说明动手的是一个缜密敏捷且十分周密的人。
第四个孩童是在府衙门口消失的,没人知道他娘亲会带他走那条路,说明动手的人挑选目标带着很强的随意性。
但弃尸的时候故意将尸体扔在溪水之中,且将身形暴露于众人面前,说明凶手充满展示*,杀人但不并打算隐藏这个事实。
将小孩打扮一新、穿上新衣裳后杀死,并且一定要带到扶燕溪上的十二桥以摔掷的方式遗弃——整个过程充满规律和仪式感。
展示尸体就等于展示凶手本身,而展示尸体的整个过程里,处处都充满了凶手有意无意暴露出来的信息,司马凤从前后两个过程中能感受到的是,弃尸和掳走孩童的仿佛是一个混乱的人。
时而周密,时而随意。
他回到了鹰贝舍的分舍,因一直低头思考,连阿四在一旁喊他都没听到,径直走进了院子。
荣庆城内也种着许多梅花,这院里就有一棵老梅树,花都落光了,现在迸出了许多叶子,在初夏的风里簌簌乱拍。
他动动鼻子,忽然闻到了熟悉的茶香。
抬头时便看到迟夜白坐在树下,手里是一盏茶。
迟夜白一路赶来,风尘仆仆,才刚坐下喝口茶,司马凤就走进来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说话。
“喝不喝?”
迟夜白指指面前的茶盏。
司马凤飞快跑过去,迅速挨着他坐了下来。
“说了不来,怎的又过来了?”
司马凤啪的一声展开扇子,嬉皮笑脸地蹭上去,“想我了是么?”
迟夜白看着他扇面上的字。
“世界微尘里”
下面有一方小印,是一个“霜”
字。
“霜华给的?”
司马凤看了看:“是她给的。
你不喜欢?不高兴?吃醋了?那我不用了。”
“我是想提醒你,司马公子。”
迟夜白笑了笑,“送你扇子的不止霜华姑娘,还有芳菲集的雪芙,香珠楼的明珠,就连章氏绸庄的老板娘也赠过你几把。
你厚此薄彼只用霜华姑娘的,只怕别的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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