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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4页）

的范畴。

&esp;&esp;只能默然。

&esp;&esp;本来在心里默记的行走方位，都乱了一瞬。

&esp;&esp;而耶律尧见她休息好了，便拿着火匣，在前领路。

&esp;&esp;侧脸在火光里，俊美得几乎能透出咄咄逼人的锋锐。

&esp;&esp;良久沉默，只余两人脚步。

&esp;&esp;就在宣榕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青年略微喑哑的声音传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活下来的信念是‘报仇’。

可是后来觉得没有任何意思。

把他们都杀死，然后呢？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这种人也杀不完。”

&esp;&esp;宣榕微微一愣：“那……很痛苦啊。”

&esp;&esp;“是啊，痛苦且拧巴。

于是我换了个信念。”

耶律尧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人这种东西，在敌视身边一切，想杀死所有人的时候，总是得找个支撑，才能活下去，不是么？”

&esp;&esp;”

那你……换成了什么？”

&esp;&esp;耶律尧挪开视线，直视前方看不到头的黑暗，良久，轻轻道：“换成了一个人。”

&esp;&esp;宣榕好奇道：“古代圣贤，当朝宗师之类的吗？”

&esp;&esp;耶律尧道：“不太算。

但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esp;&esp;或许是地下甬道蜿蜒阴暗，回声叠叠。

&esp;&esp;宣榕总觉得耶律尧低哑的声线似是紧贴耳畔，她不自在地捏了捏耳朵，轻声道：“把你自己当成自己的支撑点，不行吗？”

&esp;&esp;耶律尧淡淡道：“不行。”

&esp;&esp;“为什么？”

宣榕很疑惑地看他。

&esp;&esp;把外物当作心中依靠，是极度危险的做法——死去的圣贤都无法盖棺定论，偶尔被时人拉出来痛责或是褒奖，曾受称赞的或许贬入尘埃，曾被唾弃的或许被捧上神坛。

&esp;&esp;今朝仿若真理的结论，明日也许是谬误。

&esp;&esp;这尘世万千，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esp;&esp;而“不变”

的东西，如何能作为心底依靠呢？

&esp;&esp;耶律尧笑了笑道：“可能因为自己太差劲了？别看我经常骂谢旻，我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到了，你先别过来。”

&esp;&esp;他忽然顿住，声音压低，凝视前方黑暗片刻，抬步上前。

&esp;&esp;前方有一堵墙。

&esp;&esp;看上去已至死路。

宣榕顺着他四顾的目光，打量周遭，轻声道：“墙上有扶梯的痕迹？”

&esp;&esp;几乎是与此同时，耶律尧抬臂，指尖在头顶土壁上拂过，道：“对，不过不是木梯，当时可能是软梯。

水渗透出来，经年累月有了痕迹，他们从上面下来的——找到了。”

&esp;&esp;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嚓”

转动声后，木盖向外掀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