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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坐在一起,只隔了几个拳头的距离。
气氛安静极了,谁也不说话。
半晌。
“我说……”
“我说……”
他们都笑了,各自回过头去。
他说:“还是你先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
她说,“你上学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困难,有人找麻烦你要说,别像今天一样了。”
越说她越心虚,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东拉西扯,觉得比从前更好玩。
她心虚的时候不敢看人,扯些有的没的。
她这么漂亮,却喜欢化妆,什么时候她会满意她这张脸?
他这么想,托着腮帮子靠着床边的书桌支撑住,侧头端凝她。
心里有异样柔软的情愫在慢慢滋生。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伸头向外面看:“这雨越下越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在她身后说:“要是走不了了,就留下吧。”
她停了好一会儿,回头打着哈哈:“那我在你这蹭个地方,你睡地上去吧。”
“口是心非。”
她脸发热,低头作捡东西状。
他走到她面前了,脚尖踢踢她:“你可想清楚了。”
“什么跟什么?”
她仰头,年轻人在她上方笑,黑暗里,白面孔,黑眼睛,唇红齿白,笑容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况味,像一个戛然而止却意味深长的故事。
他笑:“纸老虎。”
沅芷额头有汗,转过身拿自己的东西。
他跟出来:“我送你。”
她看雨势已经很小了,说:“不用了,没多少路,你没伞不是?”
他没再坚持。
回到家,屋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她蹑手蹑脚上楼梯,像做贼一样,洗澡、回房间。
双手一摊,平躺在床上。
黑暗里她望着天花板出神,心里想的却是:白小楼也不是那么老实,她以前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想完又觉得自己也够可以了,他不那么事事敷衍了,她又不满意。
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真的是她想的那样?总觉得他这个人玩游戏的成分居多,真情实意少。
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当她觉得自己占据了主动的时候,蓦然回首,她发现其实她一直都非常被动。
困顿,就这样食髓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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