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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
寇先生吹熄了油灯,卧在床上。
秋风拂入室内,寇先生睁着眼,心里思潮翻滚。
自己自少读书,少时也曾有过梦想,就是中得童生、秀才、举人,但在残酷的现实下,这些梦想都灰灰了。
经过反复思考,靠着相人之术,投奔了俞府,俞府是郡里郡望之家,屡次出过举人,同进士,至于童生秀才云集。
大管家郑程说过这样话:“俞府奇人异士甚多,或有武力,或有才智,你这点伎俩上不了台面,戴先生远你十倍,汝唯有本分实在,才能受人敬重。”
想到这里,难以入眠,躺了片刻,终还是起了床。
又点了油灯,灯焰幽幽发着光,寇先生眯着眼盯着一张纸条,却正是叶青的资料,仔细看了遍,盯着“出门,奴阻之,立杀,长扬而去”
反复看了几遍,叹着:“此子或是公子大患,惜公子尚未有决心除之。”
作久居下人的人,才清楚里面隐含的难度,一个区区破落少年,敢悍然杀人,这胆气实在很是可怕。
可俞公子却不以为意,这并不是俞公子没有看见,只是对于俞公子这种人来说,杀个奴婢就和杀只鸡没有区别,故就无法体会当时叶青的困境和胆气。
当然寇先生也是清楚,杀一位童生,就是赤裸裸冒犯朝廷,冒犯天规,公子自不能这样随意。
思略了片刻,一阵凉风袭来,不由打了个冷噤,就听到隐隐的滚雷声,渐渐,神色坚定:“罢了,公子不以为意,我为公子门客,却要为公子绸缪。”
想到这里,就起了床,穿了衣,吩咐:“来人!”
“在!”
二个甲士应声而起。
“出门在外,不可穿甲,卸了甲随我出去。”
“是!”
二人都是身材魁梧,杀气凛然,应命去了甲,却带着长刀。
寇先生暗想:“我之权限,只能带二个府内甲兵,但对付一个童生,却也绰绰有余了。”
“不能杀得此人,也要索得那个侍女,那侍女内有媚骨,却秉有气运,对公子大是有利。”
“而且折辱得此子,就可折了此子的心气,到时诗会中自是受到压制。”
想定了,见着外面小雨,拿了油伞,出门而去,这雨不大,凉丝丝,这人就散着步缓缓行进,片刻就到了酒楼。
“哎呀,这位客官,您是用饭,还是住店?”
这时蜡烛照的酒店十分明亮,下面就有七八位客人,有的吃饭,有的吃酒闲谈。
“叶公子在不?”
寇先生问着。
伙计一听,说着:“在,您也是见叶公子的?可是现在夜深了,公子或已经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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