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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3页）

&esp;&esp;一眼就看上她了？

&esp;&esp;能看上她什么？

&esp;&esp;——只能是看上她，长得像早死的季凡灵，这一点。

&esp;&esp;……

&esp;&esp;被前男友当做死去的自己的替身还用当时追自己的招数追了这件事。

&esp;&esp;真他妈的离谱又晦气。

&esp;&esp;换做从前，季凡灵早就杀过去骂他八辈祖宗了。

&esp;&esp;但她上班上得实在没有力气，更不想主动找他顺了他的意。

&esp;&esp;她的同事徐姐因为染了风寒，连续高烧，请了一周的假，大排档人手不够，本来服务员就是单休，她又眼馋休息日的双倍加班费，所以从上岗到现在一天都没休息过。

&esp;&esp;下班，季凡灵靠在震动的车窗上，差点睡过站，晚上十一点，她拖着沉重的身躯进家，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头倒在沙发上。

&esp;&esp;傅应呈进家的时候，看见女孩像一具木乃伊一样直挺挺地躺着。

&esp;&esp;不用再出门，他便在玄关处放下车钥匙，换鞋的时候，注意到季凡灵今天的鞋没有摆齐。

&esp;&esp;和上下两层的鞋相比，偏右了大概两指的距离。

&esp;&esp;只不过傅应呈的鞋柜自上而下像强迫症一样整齐划一，所以略有些明显。

&esp;&esp;傅应呈垂睫，放下了自己的鞋，没动她的，又合上了鞋柜门。

&esp;&esp;进屋洗手的时候，他路过次卧，余光瞥见季凡灵的被子没有铺，草草拱成一团。

&esp;&esp;这倒是早有预期。

&esp;&esp;刚到他家的时候，季凡灵还会花大力气折豆腐块，后来慢慢只是叠起来，上周她有天睡过头差点迟到，来不及叠被子，傅应呈也没说什么。

&esp;&esp;……自那以后她的被子就再也没有叠过。

&esp;&esp;傅应呈洗完手，进了趟浴室，走回客厅，一路上又发现很多细节，譬如丢在玄关处的塑料工牌，喝了但没有放回原处的水杯，没有挂而只是搭在椅背上的外衣……就像一片洁白的宽阔雪地上被留下了痕迹。

&esp;&esp;从前季凡灵在家里也是紧绷的，说话大大咧咧，做事却小心翼翼。

&esp;&esp;傅应呈除了不让她打扫外，从来没提出任何要求，但她一举一动都在暗中迎合他的标准。

&esp;&esp;假如傅应呈前一秒请她离开，她后一秒就能拎着门后那个装满杂物的塑料袋，抹去她在他家里留下的所有痕迹。

&esp;&esp;仿佛她时刻都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

&esp;&esp;就像一只流浪惯了的野猫，不论你给她多温暖的火炉，多充足的牛奶，她都只会蜷缩在门槛边，警惕地打量着你，不肯在这个暂居的家里留下半点足迹。

&esp;&esp;然而现在。

&esp;&esp;傅应呈走回沙发边，女孩依然头朝下瘫着，一动不动。

&esp;&esp;……

&esp;&esp;傅应呈心底泛起微妙的痒意，像是那片无人踏足的洁白雪地被施舍般印上野猫的脚印。

&esp;&esp;他好像。

&esp;&esp;终于。

&esp;&esp;把她养熟一点了。

&esp;&esp;季凡灵感到傅应呈她身边站了几秒，缓缓侧过头

&esp;&esp;视野里是笔挺的西装裤腿，向上，迎上男人黑漆的目光。

&esp;&esp;……看来已经对她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