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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回到正院,久等的李元娘赶忙拉着人上来了,迫不及待替二人介绍,“三哥,这是钟姐姐。
她父亲先前在刑部任职过一段时间,你应当见过才是。”
说罢,李元娘又将钟宛静推到身前,示意她打招呼。
钟宛静原站在李元娘身后,不着痕迹打量着李玄,忽的被李元娘推搡出来,她忙收敛心神,沉住气,不失端庄得体行了个礼,轻声地道,“见过世子。”
微顿,又道,“小女在家中,曾经听父亲提起过世子,说您入了刑部后,很是替百姓办了些实事。
今日得见世子,实乃小女之幸。”
说完,微微抬起眼,眼里露出小女儿的敬仰神色,带着点羞意。
她清楚自己在容色上不占优势,便在琢磨男人的心思上,下了不少功夫。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受人崇拜,尤其是受女子崇拜敬仰。
她挺直背,含羞带怯,眼神犹如细细的钩子一样,仍旧望着李玄。
李玄的反应却寻常,他仿佛没看到钟宛静崇拜的眼神一样,只淡淡颔首示意,客气有礼,不带一丝多余的神情。
钟宛静面上划过一丝难堪,心中忍不住想,方才同通房说话的李玄,与现在的李玄,简直判若两人。
倒是李元娘,知道自家兄长对女子一贯如此,很是习以为常。
说得好听这叫君子端方、克制守礼,说得再直白些,那便是冷淡得生人勿进。
几人回到戏台边,李元娘又将钟宛静引见给侯夫人。
有李元娘在侧,钟宛静又有意攀谈,说的话都是吹捧侯夫人或是李家兄妹的,很快便把侯夫人哄得合不拢嘴、眉开眼笑了。
到了散场时候,李元娘的嬷嬷忽然进来了,附耳同她说了点什么。
李元娘听罢,转头对侯夫人为难道,“娘,钟姐姐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原想着,等会儿送她回钟府,好叫伯父伯母放心。
可方才邵家来了个婆子,说家里有点事,催我回去。
怕是不能送钟姐姐了……”
她露出抱歉的神情,侯夫人正迟疑着,钟宛静却主动道,“元娘妹妹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便是。
钟府离的也不远,只几条街罢了,别耽搁了妹妹的事——”
“那怎么行?!”
李元娘一个劲摆手,连声道,“你是客人,怎好叫你一个人回去的。”
说着,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李玄。
“哥哥……”
侯夫人也是个疼女儿的,也跟着看过来,犹豫着道,“那……那要不三郎你帮一帮你妹妹?”
李玄不是傻子,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李元娘这种拙劣的手段和心机,在他面前犹如小孩把戏。
至于钟氏女,那是外人,他管不着,也轮不到他来管教。
李玄扫了眼李元娘,在她越发心虚的神情中,淡声开口道,“我让人护送钟小姐回府。”
李元娘被兄长看得背后一寒,再不敢撺掇母亲了,只好挤出个笑来,“还是哥哥想的周到,这般,我便放心了。”
很快,钟宛静便带着她的丫鬟走了。
李元娘也想趁机跟着走,李玄轻轻瞥她一眼,她便不敢提要走的事了。
李玄还有事,同侯夫人说了后,便先走了。
李元娘则跟着母亲,进了屋,嬷嬷丫鬟们将地龙烧得红通通的,屋里很暖和。
侯夫人拉着女儿,细细问她话,问她同邵昀相处得如何。
李元娘微红着脸,她刚嫁到邵家,同邵昀十分恩爱。
她红着脸道,“他对女儿还算不错,原先倒是有几个屋里伺候的丫头,我过去前,我婆婆做主给挪出去了,说怕叫我看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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