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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么自称,我不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嘛。
我很是赞同,也深以为然。
不过禁脔那词儿不雅,往后咱们私下说就行了,外人面前还是克己些吧。”
她听了又是气喘不已,“我那是破罐子破摔了才这么说的,您听不出来吗?”
她这回嗓门有点儿大,甬道两侧宫墙高筑,回声又扩大好几成。
太子是精瓷做的耳朵,什么时候领教过这个,一时真要被她的胆大包天惊呆了。
他愕着两眼看了她半天,顺利把她看得矮下去,然后又倒回去走到她面前,寒着声说:“你敢冲爷吊嗓子,翅膀硬了不是?”
能怎么样呢,星河悲哀地想,人在屋檐下,站得太直了会撞头的。
其实她受他欺负不是一两天,水土也该服了。
只是感慨真有他这样的发小,自己八成是上辈子造了大孽了。
“是。”
她呵了呵腰,“是臣放肆了,请主子息怒。”
他哼了声,“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有八丈长,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儿,让你没法和楼越亭眉来眼去了。
宿星河,我告诉你,既然顶了我房里人的名号,就不许你和别人不干不净,爷丢不起这个人。”
星河发现自己这回是真的跌进泥坑里,泥浆子都快淹过她的脖子了。
她简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很久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说,您心里不也明白吗。
咱们俩清清白白,没那些歪的斜的。
您是主子,您有您的打算,爱怎么让世人曲解,只要您乐意,我没有不奉陪的。
可您不能太过分,宫里妃嫔女主、太监丫头们知道,只要不是您亲口说的,我全不理会。
可今儿您都上外头宣扬去了,真是字字诛我的心啊。
主子,我好歹是个姑娘,您给我留点儿脸成吗?我有熟人看着呢!”
太子觉得很惊讶,她入宫十年,还是头一回和他说这么长一通话。
通篇听下来,无非就是他在楼越亭面前坏她名声了,八成她还指望着将来出宫,和人家再续姻缘呢吧!
别做梦了,一朝进了东宫,想全身而退,除非简郡王死了。
这会儿为了个楼越亭,就算死一百个简郡王也不中用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语带三分鄙夷,“你可别忘了,你我有过同床之谊。
干了这种事还想在别的男人跟前找脸,你把爷当死人了吧?”
宿太太虽然是二品诰命,但命妇品阶和官员品阶不一样。
大胤讲究天下一家,皇帝是天下的大家长,太子就是少东家。
星河在太子面前自称“臣”
,她的母亲却要自称奴婢。
太子很随和,处理政务时的威严都留在了崇教殿里。
原本他只需应一声免礼,自然有边上侍立的人上前搀扶,可是他没有,弯下高高的身量,亲自把宿太太扶了起来,温煦道:“不必多礼。
您是星河的母亲,背着人的时候,咱们像一家子似的,用不着这么循规蹈矩。”
宿太太和星河一样,对太子突如其来的温存感到一阵惶恐。
她很快看了闺女一眼,开始怀疑那些传言是否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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