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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旺财和发达换了衣裳,秋叶白便将磨磨蹭蹭的两人送进了另外一边的厢房,自己则在镜子里瞥了眼身上和控鹤监鹤卫服相似的白衣,满意地笑笑,径自下了楼。
刚下楼,就看见周宇坐在席间看着自己下来,眼珠子直发光,那腻歪而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她眼底一冷,但仍微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但是她才走了两步,脚步一顿,仿佛被什么可怕东西盯住的感觉的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背后一冷。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白子,这里,这里!”
周宇赶紧松了一边的红牌姑娘,只顾起身迎着她坐下,打量着她一身衣服,笑嘻嘻地道:“小白子,怎么去换了一身衣服,可是要给小哥哥看的?”
说着手就上去了,要环住秋叶白的肩头,但是秋叶白却俯身去拿酒壶,好巧不巧地避开了周宇的手臂,随后她径自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送到周宇面前,含笑道:“周大哥,请。”
那陪酒的红牌姑娘扫了两人一眼,倒也知趣,径自退下了。
周宇盯着她,桃花眼里都是迷噔噔的光,也不用手,忽然探了个头凑上她的手,直接咕嘟一声把酒全部灌下了肚子。
秋叶白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此一举,脸色微冷,随后便收回了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周大哥,请自重。”
周宇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在灯光下,原本就隽秀异常的面容更是如玉一般,这般忽然冷淡下来的样子,更是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他嘿嘿一笑,凑在秋叶白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你家大哥不就是想在看风部谋个差事么,小颜子都跟我说了,你去讨好那姓蒋的和司徒都是不中用的,倒是不如好好伺候你小哥哥我,不说我周家的能耐,就是捕风部的杜千总那可是我大舅哥,想要安置你大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秋叶白看着他,心中微愕,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周宇和杜家还能扯上关系,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上任千总被他这草包阉割了,他还能活得好好地。
周宇见她不说话,声音也冷了几分,威胁道:“你也是司礼监的人,也该知道小哥哥我的性子,若是喜欢的,总要弄到手才罢了,否则总要叫人不好受的,便是上任那千总,你小哥哥我也是心软才留了他一条命。”
她看着面前油头粉面,一脸贪婪阴沉的男人,忽然唇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周宇瞬间呆愣,她转身款步向楼上而去。
周宇立刻心猿意马,只觉得那笑勾得他心底直痒痒,脚下不停地直跟着上了楼。
等到他上了楼之后,却只来得及看见秋叶白的一角白袍翩然消失在房间里,那门没合上,房间里透出来昏黄的光,带着暧昧的气息,他立刻搓着手,毫不客气地径自钻进房间里,正正见着一道白影坐在床边,脸朝着里,仿佛很是羞涩的样子。
周宇忍不住地微微喘了一声,一脚踢上门,就朝那背影淫笑着扑了过去:“啊呀,小白子,别害羞,小哥哥来了。”
看着门关上,一道人影从走廊的尽头转了出来,却正是此刻应当在房内的秋叶白。
她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转身就朝楼下走了下去。
楼下赌坊里,司徒宁已经满头大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色盅,他虽好赌,但是一向技佳,何曾遇到过如此的状况!
一开始他是赢多输少,几乎让对面那少年输得脱裤子,但最后三把,那少年歇斯底里地要求和自己博个大小,开出了一局百两,输了翻倍的高价,他自认最擅长就是博大小,对方又是穷途末路心慌意乱,他稳操胜券,没有犹豫太久就同意了。
但结果却是如今自己手上的千两银钱不但输了个精光,而且如今还倒欠了对方一千多两银钱!
这样的豪赌之间,输赢千两的,极为少见,周围的人全都紧张地盯着两人。
“哼,怎么,臭番子,你已经输给本少爷一千多两,你还有钱翻本么?若是不能翻本,就留下你一只耳朵,小爷那一千两就算了!”
少年傲慢轻蔑的样子,让司徒宁原本发绿的脸瞬间便白,心慌意乱,刚才小颜子已经告诉他,就是小白子手里也没有钱了!
欠了那少年的一千多两,加上小白子那头的三千两,他今日昏了头,竟然足足欠了人四千多两银子,这般庞大的数字,他在司礼监做牛做马十年都换不起!
但是割耳朵,这般奇耻大辱,他如何能……
司徒宁正握住拳头,心中纠结痛苦之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少年的袖口鼓鼓,竟掉了一颗色子出来,他忽然茅塞顿开,随后抬头勃然大怒地一把窜上前,抓住少年的衣领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出老千!”
少年一愣,随后恶狠狠道朝着司徒宁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呸,你这破落户,看风部的狗番子,也敢污蔑小爷,你穷疯了吧!”
司徒宁在华服少年眼底见到了惊慌,更是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又当众被少年连连言语侮辱挑衅,哪里还忍得住,一拳头就往少年脸上揍了过去!
“贼小子,老子不打死你这出老千的!”
那少年被揍了一拳,立刻掀了桌子往外逃,一路怒骂尖叫:“你这个臭番子,也不看看你小爷是谁,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司徒宁怎么肯放过他,使了轻功,三纵两跃,绕开尖叫慌张的人群朝那少年追杀过去。
那少年却滑不溜手,竟然一路逃窜到了外面的小黑巷子。
谁知道那巷子竟是个死巷,那少年仿佛逃离不得,只能站在墙边,墙边无关,一片黑暗,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司徒宁眼冒凶光,狞笑着朝少年冲过去:“老子今儿看看谁的耳朵能留下来!”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却有一只冰凉的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有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司徒役长,这是怎么了,火气恁大?”
司徒宁一惊,他武艺不差,却不想有人摸到了自己背后,他竟然毫无所绝,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却正见了一张秋叶白正挑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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