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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吧。”
龚赛伊催促道。
于是,我们便从树林里折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又爬上槟榔树梢大肆采摘嫩叶。
另外,我们还摘了我认得的马来人称之为“阿菠萝”
的小豆,以及质量上乘的薯蓣。
我们气喘吁吁地回到小艇旁。
可是,尼德·兰仍觉得食物不够。
不过,这家伙福星高照,临上小艇前,又发现了好几棵高25—30英尺的棕榈科树。
这种树与面包树一样珍贵,确切地说,是马来亚最有用的物产之一。
那是些西米树,是一种不用种植就能生长的植物,如同桑树一样,靠根蕖和种子繁衍。
尼德·兰知道对付这种树的办法。
他挥起斧头猛砍,一会儿工夫就砍倒了两三棵,从叶子上的白色粉末就能够得知这几棵树已经成熟。
我与其说是用一个饿汉的眼神,倒不如说是以博物学家的目光看他利索地砍树。
他先把树干上厚达一英寸的树皮剥掉,树皮下面有一层长纤维丝,上面附着一种胶质粉末。
这种粉末就是西米。
美拉尼西亚人把这种可食用的物质当做主食。
尼德·兰就像是在砍劈柴一样,暂时只把树干砍成块,然后再从这些树干块里提取西米粉,用一块布将纤维丝过滤,再把西米粉放在太阳底下晒,以后放在模子里压成块。
下午五点,我们满载着自己的劳动果实离开了格波罗尔岛海滩。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便停靠在鹦鹉螺号旁。
潜艇上没人出来迎接我们的归来。
巨大的钢板圆柱体里似乎空无一人。
把食物搬上潜艇以后,我便下舱来到自己的房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吃过晚饭,我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月六日,鹦鹉螺号没有任何动静,舱里听不到一点声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小艇依然原封不动地停靠在潜艇旁。
我们决定再去格波罗尔岛。
尼德·兰希望在狩猎方面今天能比昨天走运,还想到森林其他地方去走走。
日出时分,我们已经上路。
小艇在拍岸海浪的推动下,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格波罗尔岛。
我们下了小艇。
我和龚赛伊一致认为应该相信尼德·兰的直觉,于是就跟在加拿大人后面。
他那两条长腿常常把我们甩开老远。
尼德·兰沿着海岸向西走了一阵子,然后涉水蹚过了几条急流,来到一块平坦的高地。
高地边上长着茂密的树林。
几只翠鸟在溪流边转悠,可就是不让人接近。
它们的谨慎告诉我,这些飞禽懂得怎样躲避我们这种两足动物。
由此,我得出结论,这个海岛即使无人居住,至少经常有人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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