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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逃跑已没有可能了。
当我把我们所处的位置告诉加拿大人时,他那悔恨的模样我让读者们自己去想象。
至于我嘛,我倒并没有过分懊丧,反而觉得像是搬掉了压在胸口的重负,并且得以比较平静地继续进行我的日常研究工作。
夜里十一点左右,尼摩艇长意外地来我的卧室造访,非常和蔼地问我昨天熬了一夜是否感到累。
我回答不累。
“那么,阿罗纳克斯先生,我建议您去进行一次有趣的观光。”
“艇长,去哪里观光呢?”
“您还只是在白天有阳光的情况下参观过海底。
您是否愿意在一个月黑夜去看看海底?”
“非常愿意!”
“这次海底远足会很累,我先提醒您。
要走许多路,还得爬一座山。
而且,路也不好走。”
“艇长,您这么一说,更增强了我的好奇心。
我这就想跟您走一趟。”
“那么,走吧,教授先生。
我们去换潜水服。”
我来到更衣间,这才发现,这次远足我的两个伙伴和任何一个船员都不跟我们一起去。
尼摩艇长甚至没有向我建议带上尼德或龚赛伊。
不一会儿工夫,我们换好了潜水服,有人帮我们把灌得满满的储气舱背在我们的背上,但是没有准备电灯。
我提醒了艇长。
“电灯对我们没有用。”
他回答说。
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但又不好再提醒他,因为艇长的脑袋已经钻进了金属头盔。
我也戴好了头盔,并且觉得有人把一根铁棍塞在我的手中。
几分钟以后,等做完了老一套规程,我们的双脚就踩在了300米深的大西洋海底。
这时已临近午夜,海底一片黑暗。
不过,尼摩艇长给我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浅色红点,那是一大片微弱的光亮,距离鹦鹉螺号大约有两海里。
这是什么光亮?由什么物质把它点燃?它为什么又怎么会在水体中发光呢?我说不上来。
不管怎么说,它为我们照明,光线的确很弱。
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特殊的黑暗,并且明白了在这种场合伦可夫照明灯没用的道理。
我和尼摩艇长相距很近,径直向那光亮走去。
平坦的海底在不知不觉中上升。
我们拄着铁棍,步子跨得很大。
但总的来说,我们前进得很慢,因为我们的双脚常常陷入长满海藻和布满扁石的淤泥当中。
我继续向前行走,听到头上有一种轻微的噼啪声。
有时候,这种声音变得密集起来,形成连贯的噼噼啪啪的响声。
我很快就明白了产生这种响声的原因。
原来是大雨瓢泼,雨点打在海面上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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