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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的第三个人是潘科夫,外形俊美像古希腊雕像,他正埋头苦读一本德文杂志,不时托托架在鼻子上的角质大眼镜。
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位三十岁的大力士抬起自己那条不听话的腿时异常困难。
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潘科夫是编辑、作家,是教育人民委员会的一名干部。
他会几门外语,熟悉欧洲,知识广博,连切尔诺科佐夫都敬他三分。
“那个是你的室友吗?”
日吉廖娃低声问切尔诺科佐夫,扬扬下巴指着坐在轮椅上的保尔。
切尔诺科佐夫放下报纸,立刻神情明朗起来。
“对,他就是保尔·柯察金,您不妨跟他认识认识。
他受病痛摧残动不了了,不然他要是去开展工作有麻烦的地方,一定能打开局面。
他是第一共青团员,只要大家帮他,他就还有工作,我打算帮他一把。”
潘科夫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得了什么病?”
日吉廖娃又低声问。
“1920年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伤了脊椎骨。
这里的医生担心这暗伤会引起全身瘫痪。
多伤脑筋呀!”
“我现在就把他推到这边来。”
日吉廖娃说。
他们就这样成了朋友。
令保尔意想不到的是,日吉廖娃和切尔诺科佐夫这两个人后来成了他的知己,在他重病缠身的几年里给了他无私的帮助。
日子过得紧张而有规律,达雅上班,保尔学习。
他刚要抓一个小组的工作,新的不幸又悄然而来。
他的双腿全瘫了,只剩下右手还能动。
保尔费尽心力还是寸步难行,连嘴唇都咬出了血。
达雅束手无策了,她痛苦万分,因为不能帮他。
然而她从不表露出这种无奈和痛苦。
保尔内疚不已,他微笑着说:
“达尤莎,咱们该离婚了,好在当初没约定这么倒霉也得共同生活,好姑娘,今天我得想想这件事了。”
达雅制止了丈夫的话。
她紧紧搂住丈夫的头痛哭失声。
阿尔焦姆知道后便写信通知了母亲。
母亲抛开一切来到小儿子家里。
三个人住在一起,婆媳之间关系很融洽。
保尔仍在坚持学习。
一个阴雨连绵的冬天的晚上,达雅带回喜讯——她当选为市苏维埃委员了,从此保尔就很少见到她了。
达雅在疗养院食堂做洗碗工,下班后经常直接赶去市苏维埃的妇女部,直忙到深夜才一脸疲倦地回来,但脑子里装满了新情况。
吸收她为预备党员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心情激动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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