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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雉斜尽管并不赞同,可寻思:“若是说了出去,哈图怕是再也不信任我了。
算了,帮他隐瞒一次。”
蓦然间,又想起那日所见一连串小孩的头颅,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更不愿对这小孩痛下杀手。
他沉默了一阵,问道:“你爷爷也知道此事?”
哈图道:“爷爷原来不让我救他,几次想将他丢下,都是我拼命拦住的。”
伊雉斜叹息一声,才说了句:“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人?”
哈图正自安抚那小孩,轻轻摩梭着小孩的胸脯,一边说道:“那还不简单,等他腿伤养好了,就把他放走。”
伊稚斜嗤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家伙独自一人如何生存?要么被野兽叼走,要么在野外饿死。”
哈图道:“你别小看这家伙,他可比咱俩都熟悉这里。
前几日他在地上画了个图,意思说只要我把他送到那里,他就能找到族人。”
伊稚斜微微点头,道“既如此你可要小心些,若是被别人看见,非定你一个叛国罪不可。”
?哈图只装作没听见一般。
待那小孩又睡着了,两人返回到园子,聊起近日发生的趣事。
到得晚间,伊雉斜在这吃过晚饭,才回到王宫。
打这以后,伊稚斜每隔两三天,就要到宫外找哈图玩耍。
日子一天天渡过,那月氏少年的身子也渐渐痊愈,只是这少年对伊稚斜的敌意从未渐退,倒好像两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这让哈图百思不得其解。
这日,他二人在园中商议如何把月氏少年送出城去。
若是仗着身份,将这少年明晃晃带走,显然不太合适。
这满城乌孙百姓,无不受到过月氏人的欺辱,如此做为,怕是要激起民愤。
伊稚斜头脑还算灵活,微微凝思,已经定下一策,向哈图道:“你不用再犯愁了,明日就在家老实等着,我自有办法。”
哈图心中一喜,说道:“就知道难不住大哥!”
第二日,伊稚斜领着四位匈奴骑兵早早出宫,命他们打扮成乌孙人的模样,抬着一个不大不小箱子送到了拉莫力家中。
他们五人赶一架马车,骑三匹高头大马,显得十分庄重。
拉莫力与哈图祖孙二人早已站在门口相迎,却听伊稚斜说道:“医士拉莫力,德行高尚、医术高超,治愈无数乌孙兵将。
猎骄靡大昆莫赐下黄金五百两,以彰功绩。”
拉莫力施仁布德、救死扶伤早已深入民心,此话一出,围观的病患齐齐拍手祝贺。
随即,伊稚斜命侍卫将箱子抬入大堂,揭开箱盖,其内果有一锭锭金灿灿的黄金。
伊稚斜将金子呈给拉莫力,又随哈图将空箱子搬进了后院。
哈图叫那月氏少年趁机钻进其中,当两人重新抬出箱子,内里已经多了一人。
伊雉斜又命侍卫将箱子抬放回马车。
几个侍卫均察觉箱子中有什么东西,却是心照不宣,谁也不愿说破,省着得罪了伊稚斜。
五人正要离去,哈图赶上前来,禀道:“殿下,请让小人陪你走一段路吧。”
伊雉斜点头道:“你跟来吧!”
一行人走到了街上。
正遇一岔口,伊雉斜道:“各位随我去城外走走!”
说着驱马向右走。
后面几个侍卫均以为不妥,一人劝道:“殿下,城外还不安全,卑职以为,您若想出城,还是再点些兵将吧。”
伊雉斜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四个金锭,抛给侍卫,言道:“众位打起精神,我们转一圈就回来。”
那几个骑兵喜形于色,得了好处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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