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剌脱必赤却摇了摇头,说道:“察哥那狗贼自然可恨,但即便没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契丹人还是会将我们作为肉盾。
哼!
契丹人怕我们强大起来,就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消耗我们的力量,让我们室韦人永远臣服于他们的统治下。”
大儿子额日土敦道:“父亲,要不我们联系塔塔尔部的鞑靼人,一起反了算了!”
?剌脱必赤道:“诶,糊涂啊!
你瞧那塔塔尔部能成气候吗?”
?额日土敦道:“那您说怎么办!”
剌脱必赤道:“寄人篱下,还能怎办!
但愿这次征讨顺利,莫让我部的儿郎多洒热血。”
几个儿子见剌脱必赤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日,室韦部族中挑出了五百名精壮的战士,皆穿兽皮甲,配腰刀,身后背硬弓,整装待发。
额日土敦自告奋勇充当百夫长,领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克鲁伦河方向行去。
然而,这些将士一去之后便再无消息,不禁使得全族上下都十分忧心。
这其中更包括苏念,尽管她本是汉人,但她在室韦部族生活的时间远比在中原还多,早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
她心系这里,自然记挂这些战士的安危,让她更惦记的则是其养父额日土敦。
当年正是额日土敦一念之仁,将自己带回了部族当中,若非如此,自己或许已经死在逃亡的路上。
这段时间本来安堵如故,直到半月后的一日,苏念感觉心里突突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此时她正坐在帐中为“萨兰”
织一件衣衫,却听见帐外有人放声哭嚎。
她心中一沉,双眉一蹙,暗道:“不好!”
紧忙跑出帐外。
但见空地之上围了一群人,各个神情严肃、面带悲容。
苏念左推右搡,仗着身材苗条挤进了人群最里面。
然而,见到的却是她最害怕的一幕。
只见额日土敦血肉模糊躺在了地上,他身上的血渍早已经凝结便成了黑色,脸上的五官有些扭曲变形,脖颈间有一道道粗线,显然头颅是后缝合上的。
苏念心中大恸,失声叫道:“爹爹!”
伏在额日土敦身体上大哭起来。
额日土敦的两个兄弟也在一旁呜咽,三人自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如今见兄长冰冷冷地躺在地上,已是天人两隔,叫两兄弟有些接受不了。
剌脱必赤双眼润红,竭力地抑制着脸上的抽泣,他那本就花白的头发似乎更苍白了些。
谁都想象不出,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对这位老族长究竟有多大的打击!
在剌脱必赤的心中,不只有悲伤,还有些后悔,他自来知晓自己这个大儿子性子鲁莽、冲动好怒,本就不是做统兵将领的好人选,让他去当百夫长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众人悲痛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敛悲容,按室韦人的传统安葬了额日土敦。
一番祭拜后,剌脱必赤则开始向剩下的两个儿子交代后事。
他二人见父亲大有异样,齐齐问道:“父亲,你这是何意?”
?剌脱必赤叹气道:“明日我打算去克鲁伦河边的大营,一来为你们大哥报仇,二来我部族还有二百多战士在那里,我们若不去统领,那些儿郎便只能被契丹人当做肉盾糟蹋了。”
两兄弟听剌脱必赤所说在理,那剩下的二百多将士也是室韦部的精锐,绝不能弃之不管,当即两兄弟挣着说道:“父亲,让我去吧!”
“让我去!”
“住口!”
剌脱必赤双目圆睁,怒道:“还想让我再给你们送葬?我年纪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便是死在克鲁伦河边也不可惜,你们却还年轻,给我留在这里,把祖地守好!”
苏念插口道:“爷爷,两位叔叔,“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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