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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众人瞩目之下,伊稚斜的身躯化作一抹尘埃随风而去。
众人骇异无比,四处寻找伊稚斜的下落。
于单更是大吃一惊,只觉一股凉意自虚空中袭来。
他猛地一回头,却是已经晚了,眼前的景象变成红色,慢慢下沉。
随着一道红线划过,原来他的人头已从肩上掉落下去。
近处,一个虚影渐渐凝实,伊稚斜高大的身体赫然而出。
他伸手薅住于单的束发,将人头提在手中。
于单的身躯向后倾倒,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众人不胜惊骇,整个草原上八万余人竟是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八万铁骑同时高呼:“大单于!
大单于!
大单于!”
于单的将士军心已溃,五千人马再也没有抵抗的心思,纷纷投降。
伊稚斜将人头挂在马后,一手揽起南宫,一手抱起呴犁湖,带着妻子儿子回到中军内。
南宫死里逃生,喜极而泣,呴犁湖的哭声也渐渐平息,本来是皆大欢喜。
不料伊稚斜渐渐觉得眼前越来越暗,身子越来越轻,恍惚间向后倾倒。
中行曰眼疾手快,一把抵住伊稚斜的后背,将之稳在马背上,又吩咐众人安营扎寨。
后面的事情,伊稚斜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伊稚斜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南宫正坐在自己身旁,目光如此的温柔。
身边还站了两人,一个是中行曰,另一老者是萨满教大祭司。
南宫本来双目含泪,见伊稚斜醒来,又惊又喜,顿时破涕为笑,说道:“夫君,你可终于醒了!”
言语中用的汉人夫妻之间的称呼,显得更为亲昵。
伊稚斜渐渐恢复神志,伸手握住南宫的手,轻轻搓捏,问道:“我昏了很久吗?”
南宫点点头,道:“有一年了。”
“什么?一年?”
伊稚斜大为惊诧,兀自难以相信。
只听中行曰轻轻咳嗽一声,道:“大单于,您的确昏迷一年了。”
又见大祭司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
伊稚斜心神稍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不知怎么,我的头始终迷迷糊糊的?”
南宫心头一沉,贴脸过来,仔细看着伊稚斜的双眼,问道:“夫君,你…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伊稚斜也说不明白,只得微微晃头。
大祭司忽然开口道:“大阏氏能否先行回避,让大单于稍作休息,且我也有几句话要单独禀告大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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