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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马胜利碗里的饭不多了,马四奎便离开了餐桌,去找饭馆的老板结账。
这边的马胜利把最后的一口饭搂进嘴里,只见他推开了饭碗,舌头满意的在嘴唇上扫了一圈,将身体倚在椅背上打起了饱嗝。
见四叔还没有过来,他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看见眼前的三个空着的盘子里还有些许汤汁,他的舌根下边不由自主的又生出许多水来,于是又逐一的端起了盘子,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把盘子里的汁水舔得干干净净。
马四奎结完了账,过来叫马胜利可以走了,马胜利应了一声,身子刚站起来,就有捂着肚子坐下去了。
四奎问他怎么了,他说肚子痛得厉害。
马四奎猜想他是暴饮暴食,今天一下子吃多了,估计是胃子胀痛,便把他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叔侄两个是一边看电视,一边消食,过了一会儿,马胜利的肚子果然不太疼了,四奎想着早早出去也没啥事,索性在这里多坐一会,一直待到人家快要饭馆打烊了才离开。
躺在开往家乡的豪华大巴上,马胜利的心情是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起来到Z省的日日夜夜,用“噩梦”
这个词去形容是一点都不为过。
可笑啊!
当初想着是出来逃债的,找份工作,呆个一年半载,结果却成了一场闹剧,一场窝窝囊囊的闹剧。
做乞丐,讨不到钱;玩行为艺术,差点儿饿死;第一次偷人摩托车,就被送进了局子。
马胜利呀马胜利,瞧你的这点儿出息,怎么这么没用呢?
车窗外边夜色转浓,远方的景物影影绰绰,不断地向车子的后面退去。
今天,流浪的生活是结束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又会怎样呢?会不会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想着未知的命运,马胜利的心情重又陷入了焦灼之中。
当马胜利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马胜利他娘和媳妇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造化弄人,短短十几天的空子,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怎不让人心酸?马胜利他娘围绕着马胜利前前后后的转悠,乖乖长乖乖短的问个不停,马胜利是心中有愧,也无心作答,眼神一秒钟都不敢停留在母亲和媳妇的脸上。
他三步两步的跨进了屋子,待母亲和媳妇进屋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媳妇和他娘都被他的怪异的举动吓着了,心想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马胜利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理会两个人的问话,而是径直地冲进了厨房找吃的,揭锅盖,开碗柜,见到吃的就往嘴里塞,就像饿了十八年没有吃饭似的,嘴里塞得是鼓鼓囊囊,把婆媳两个都看傻了。
十几天的逃债生涯,别的没有什么印象,只有饥饿在他的心头烙下了太深的印记。
马胜利他娘也顾不得问自己的问题了,在旁边是一口一个好乖乖,让马胜利慢点儿吃,马胜利哪里听得进去,由于吃得太急,噎着了,伸着脖子在那里打嗝,左一个,右一个,没完没了。
马胜利他娘心疼的为儿子端来了一杯水,看着儿子喝了几口,不嗝了,心想这下可以坐下来细细的问一下儿子的情况了。
“嘭嘭嘭!
嘭嘭嘭!”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马胜利他娘心想这是谁呀?跟催命鬼似的,她看了一眼媳妇,媳妇会意,转身就去开门,谁知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闩,房门就被撞开了。
从门外鱼贯而入进来五个彪形大汉,几个人进屋后又把房门给合上了。
为首的是个虬髯连腮的红脸胖子,他并没有等待屋内主人的邀请,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在他的身后,四个大汉倒剪双手,一字排开。
他把二郎腿翘得老高,拿眼睛瞪着马胜利。
“刚......刚......刚哥......好!”
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后,马胜利的脸“唰”
地白了,送到唇边的杯子,也不知觉的从手中滑落下来,“啪”
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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