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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翼飞说:“你这是六月的主意。
馊的。
由你绑就绑,人家还能当知县?”
郧中隐说:“不行还得挖地道,一会儿我去那边瞅瞅,看看怎么下手。”
马翼飞说:“中隐。
这个念想儿得断了,跑到静海去挖地道忒打眼,咱们一动手就会被官府发现。
那是鸡飞蛋打的事儿。
我就纳不过这个闷儿来,老沈你不是说从风没招吗?没招为啥不放人还转监?”
沈万奎说:“我后来又打听了,他一直咬着没招。”
郧中隐烦躁说:“老马,别光纳闷了,你得支招还有不有更好的法子捞人。”
马翼飞说:“还真是抓瞎了,没法子。”
郧中隐说:“没法子还是挖地道,鸡飞也好,蛋打也好,都得挖。”
马翼飞说:“中隐,别一条道走到黑,行不通的事儿你憋着个劲干啥?”
郧中隐说“你不憋劲又支不出招,你说从风怎么办?合着等着官府割完他的头咱们去收尸?”
庚妹溅着泪沫星子说:“中隐大哥你别说不吉利的话,翼飞大哥你想想法子吧,从风够可怜的了,他无亲无故,咱们不帮他没人帮他。”
马翼飞猪血似的脸红到了脖颈根,不悦说:“你们啥意思?好像我无情无义见死不救似的。
我有法子不早想出来了?要说这事儿该怨你们,明明知道比戏法是个坑,还怂着他往里边跳。”
郧中隐暴躁起来:“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地道我一个人去挖,挖不通放把火,从风烧死总比官府给他吃黑枣好,我给他陪葬,烧成灰也不用你们收尸。”
沈万奎劝解说:“你们都消消气,我琢磨官府没恁么快就给从风定罪,咱们还有回旋余地,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冷静下来再想想法子。
至于挖地道这事儿,老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抓鸡不着折把米,都搭进去不是怕死,关键是救不了从风。”
正说着,全念坤回来了。
原来全念坤有个姨父在汉阳铁厂,也算一个头面人物,与总督大人的表侄有些交情,从风被抓以后,沈万奎打听不到确切消息,全念坤忽然想起有这么个门路,就说:“我去找找我姨父,看能不能帮忙通个方便,不定一句话的事儿。”
郧中隐和马翼飞只好让他去试试。
全念坤带回一封信函,是他姨父写给总督大人表侄的。
庚妹一瞅未封口,便抢在手里展看,从头朗读一遍。
郧中隐听到一句“从风乃市井小民,祈盼从轻治罪”
,拍桌嚷起来:“有钱人爱说屁话。
什么从轻治罪?从轻治罪还是说从风有罪,这用得着他来说?见鬼去吧!”
说着抢过来要撕,马翼飞跳起来拦住,说:“留着有用。”
郧中隐说:“狗屁用,糊弄念坤的。”
庚妹说:“念坤大哥,你姨父都什么人啊,敢情帮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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