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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季凡灵抬眼看他。

&esp;&esp;近在咫尺的距离。

&esp;&esp;少年微微后仰，先一步挪开目光，淡淡道：“没有补的必要。”

&esp;&esp;“……这衣服，本来我也不想要。”

他说。

&esp;&esp;季凡灵哦了声，松了口气，转身道：“那上楼吧。”

&esp;&esp;烂尾楼一共六层，楼梯里没有灯。

&esp;&esp;摸黑爬上逼仄的楼梯道，推开生锈的铁门，面前的露天天台豁然开朗。

&esp;&esp;夜幕半垂，远处的天际由浅白过渡到沉郁的深蓝，高楼如玻璃巨幕拔地而起，底下的平房高高矮矮参差不齐。

&esp;&esp;季凡灵站在天台边缘凸起的台阶上，指着不远处：“你看那里。”

&esp;&esp;傅应呈：“你下来。”

&esp;&esp;季凡灵：“啊？”

&esp;&esp;她习惯性地回头，动作太快，牵扯到脖子的伤口。

&esp;&esp;一瞬间窜起的疼痛让女孩眯了眯眼，踉跄半步，半个脚都踏空在外面。

&esp;&esp;傅应呈脸色骤变，上前一步翻过围栏，抓紧她的手腕，声音硬得像是命令：“下来！”

&esp;&esp;“……怕什么，掉不下去的。”

&esp;&esp;季凡灵很无所谓，后退了两步，瞧见他的脸色，抿唇嗤笑道：“你该不会恐高吧？”

&esp;&esp;傅应呈松开手，皱着眉看着她没说话。

&esp;&esp;季凡灵转身，重新指着底下巨型电子屏：“看到旁边的体育场了吗？”

&esp;&esp;“怎么？”

&esp;&esp;“八点开巡回演唱会，在天台上，什么都能看见，比坐在里头还清楚。”

季凡灵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小骄傲，说完却心虚地瞄了他眼：

&esp;&esp;“唱歌的是许成霖，你喜欢他吗？”

&esp;&esp;许什么林。

&esp;&esp;根本没听说过。

&esp;&esp;傅应呈对明星的兴趣，不比对萝卜的兴趣多。

&esp;&esp;“还行。”

傅应呈说。

&esp;&esp;季凡灵单手撑地，随性坐在天台边缘的台阶上，两腿自在地垂在外面，侧头看见少年对着没有竣工的水泥地上满地灰尘眉头紧锁。

&esp;&esp;季凡灵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努力在旁边的地上铺开，比了个请的手势：“纸，干净的。”

&esp;&esp;傅应呈眼角抽了抽。

&esp;&esp;季凡灵：“不信拉倒。”

&esp;&esp;傅应呈脱下那件破了洞的外套，铺在了地上，权当是践行他说“不想要了”

的那句话。

&esp;&esp;两人并肩坐在天台上，一个单腿随意曲着，潦草颓丧，另一个背脊笔直如松，像是在听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