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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已经经历过几次大冲运的旅客,我多少有了些窍门。
比如在排队的时候,不一定是举得最高、挥舞得最频繁的身份卡会被最先扫描到。
广场上有几个特定区域被选中的概率比较高,而且我偷偷在身份卡上涂了一层反射增幅膜,可以增强对扫描热线的反射度。
这东西本来是用在深层空间探测卫星上的,我恰好认识一个基地里的工程师,他给我贴了膜,收了两百元钱。
这钱花得很值,我大约只站了三十分钟,身份卡就发出一阵震颤,麻酥酥的触感从指尖传到脊梁。
它被机器扫描到了!
我心头一阵狂喜,只要能排进队伍,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我拼命把身份卡举高,只要多坚持一秒钟就可以顺利地注册进系统了。
就在这时,身份卡的颤动突然停止了,这是信号中断的征兆。
我惊愕地抬起头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下意识地捏紧证件,仿佛这样就可以挽回颓势,可惜这只是一种迷信。
很快,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下一位排队者的编号,不是我。
我沮丧地垂下酸痛的胳膊,叹了口气,抬起头想看看那个幸运儿是谁。
人群一阵骚动,一个身材挺拔的女人走出来,朝着航运中心而去,脸上挂着遮掩不住的得意。
她擦肩走过我的身旁时,冲我抛了个媚眼儿,把挂在脖子上的身份卡当扇子扇了几下。
我立刻注意到这其中的猫腻,她的身份卡上肯定装了主动发射器!
这是一种霸道的装置,类似于主动声呐,会直接向扫描探头发射强烈的信号,强度要比反射增幅大许多倍,难怪我抢不过她。
问题是,主动发射装置目前还没有实现微型化,最尖端的产品也有一个拳头大,无法集成到身份卡上,所以一定还藏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
我像色狼一样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是藏在丰硕的胸前还是藏在高耸的臀部?假如我及时举报给监察部门,应该可以揭穿她的手段,顺利的话,我还能够拿回自己的排名。
可是这样一来,我也将冒着被揭穿的危险……
女人大概觉察到了我的视线,她停下脚步,回首妩媚一笑。
我避开她的视线,装作去看大屏幕上的时刻表,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娉婷离去。
没有其他办法,我又多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几经周折才再度被扫描器选中到队列中来。
进入队列以后,系统会给一个特定的序列号,不必排队,安静地等待叫号就是了。
我松了一口气,揉着酸痛的胳膊走进候票大厅,恰好与刚才的女人四目相接。
女人眉头轻耸了一下,轻启红唇:“谢谢。”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谢,我们彼此彼此。”
“你一直在盯着我,是在猜那个装置搁在哪里吧?”
女人直直盯着我,似笑非笑,有些挑逗的意味。
我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很疲劳了,对这种暧昧暂时丧失了兴趣,只是淡淡回答:“现在不重要了,反正我们都进来了。”
这个反应大概超出了她的意料,她愣了愣,把额头的刘海儿撩起来:“真怪,我听说在火星的男人对女性都很饥渴。”
“这年头,除非你是航运票……”
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她不禁笑起来,大方地伸过一只雪白的手:“我叫瓦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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