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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你下次，还是少煮一点吧，”

季凡灵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小圆，“你一个人吃，煮这么多就可以了。”

&esp;&esp;“今天要不是有我在，你这锅面，就全浪费了。”

&esp;&esp;“我是让你帮我。”

&esp;&esp;傅应呈想什么，话里隐着不愉，“没让你豁出命来帮我。”

&esp;&esp;“没办法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乐于助人。”

&esp;&esp;季凡灵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不说了，我得去躺着了……正好，明天我都不用吃饭了。”

&esp;&esp;女孩拖着不合脚的拖鞋走远了，傅应呈走进厨房，擦洗台面，清理食材，整理碗橱……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他现在头有些痛，脑子很乱，只有做清洁会让他稍微平复一点。

&esp;&esp;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又拖长了，去而复返，直到停在身后近处。

&esp;&esp;女孩嗓音慢吞吞的，叫了声“傅应呈”

。

&esp;&esp;傅应呈站在水池边，将烧开的水灌入凉水壶中。

&esp;&esp;闻声顿了顿，嗓音有点嘲讽：“怎么，撑得厉害？”

&esp;&esp;“不是，我刚刚突然想到，今……十年前那天晚上，你找我做什么？”

&esp;&esp;季凡灵补充：“你让周穗转告我的，七点去天台见面。”

&esp;&esp;“你也知道，我没去成，”

女孩挠了挠鼻子，嗓音很轻。

&esp;&esp;“……对不起啊。”

&esp;&esp;开水猛地溅了一捧出来，滚烫的，落在男人的虎口上。

&esp;&esp;傅应呈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感觉到。

&esp;&esp;他沉缓地垂眼，眼睑处投下晦暗的阴影。

&esp;&esp;“多久之前的事情。”

&esp;&esp;过了会，傅应呈嗓音平淡道，没有回头。

&esp;&esp;“——早不记得了。”

&esp;&esp;虚惊

&esp;&esp;早晨六点。

&esp;&esp;清越细碎的鸟雀声从窗外传来。

&esp;&esp;闹铃刚响，就被一只冷白的大手按掉，傅应呈作息很稳定，不论晚上几点睡，睡没睡着，六点都会准时起床。

&esp;&esp;这个点，季凡灵显然还在睡。

&esp;&esp;或许是不好意思把自己当客人，次卧昨晚没关门。

&esp;&esp;傅应呈停下脚步。

&esp;&esp;从房间外往里看，一米八的大床，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女孩却只蜷缩在床的一角。

&esp;&esp;晨光熹微，薄纱般的金色阳光从窗帘缝隙穿透进来，安宁地拢着被子下面隆起的小小一团。

&esp;&esp;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

&esp;&esp;无比得真实，连枕上散开的乌发都纤毫毕现。

&esp;&esp;……

&esp;&esp;但同时，又无比得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