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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瞬间,他仅是瞥我一眼,那眼神便和昔日的无欢重合。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错落感迎面而来,令我极不自在,我甚至想要呼喊,咆哮,质问,以发泄我此刻沸腾的情绪,可其余二人过于冷静的态度,叫我不得不压抑住自己。
“可是,二哥他毕竟对你十分偏袒,与你自来亲厚,我听说,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偷偷教你武功,替你取药,助你疗伤……”
既屡次偏帮他,这其中的古怪,我不信二哥全然不知。
但要说二哥全部知情,倒也的确不像,他应该没有骗我们。
“若是我不肯为你保密,你又当如何?”
白景枫干脆自顾自坐到了他的对面,眉眼间毫无避讳,扬起下巴说道,“我嘴巴可不太严,保不齐就说漏了嘴,那可怎么办?”
他不动声色地整理着手腕上拉紧的衣袖,在昏暗的烛火下,被暗风吹得一闪一闪的烛火,打在他侧脸,显得晦暗难明。
我知道,他的衣袖里藏了一柄匕首。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丝毫不在乎气氛的紧张,说话间总叫人感觉像在挑衅。
我连忙跟着挪到他身后,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挑衅。
他全当没看见,目光仍旧盯着林修韧:“再说了,我和林少祯时不时就会见面,又爱聚在一起喝酒——”
“你知道的,人一旦喝多了话就多,话多了自然什么都爱往外说。”
无视在一旁狂拉他衣袖的我,白景枫戏谑无比地说道:“我可学不来配合你演戏,这该怎么办啊?”
即便烛火昏暗,我也能从他的声音中,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有多气人。
难道说,白景枫是想要故意惹怒他,以试探些什么不成?
“那就请便。”
林修韧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站起身不再看我们:“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眼下,我与你们无话可说。”
“如此甚好。”
白景枫竟然真的站起身来,果然地拍了拍手,冲我喊道:“走吧,人家不欢迎咱们,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说着迈开步子就往门外去,洒脱得没有半分迟疑。
“可是……我们……”
我犹豫片刻,还是只能跟着往外走,只是中途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
到门口时,我终于还是扒住房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不对我二人动手?为何不撒谎否认我们的猜测?你就不怕我们当真说出去?”
“白家三公子在此处,我若是杀了他,只会惹祸上身罢了。”
林修韧说道,“现如今,我没有精力惹多余的麻烦。”
“好大的口气。”
白景枫听后冷笑一声,“这听起来,好像你可以随时取我性命一样。”
林修韧不置可否。
“我之前倒是听少祯说过,你们东圣神教号称什么月神后人,把我御景山庄的邪焱剑视为先祖佩剑,听起来,倒好像有朝一日,要来夺回一般?”
“此事不假。
遵循祖训乃是本教宗旨,无论谁任教主,都会尽力为之。”
林修韧毫无掩饰这等野心,“所以若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必定取走此物。”
“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了。”
白景枫丝毫不介意地放话道,“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叫人失望才是。”
“慢走不送。”
林修韧不欲口舌之争,闭口不再言语。
做为一只刚下山的小鲜肉,还得保护那么多女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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