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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也冷,没生火炉,宣榕一身五月夏装,有点不适应,但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esp;&esp;忽然,她隐隐听到了锁链的声音。
微微一怔,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师叔伯们,还有为首的谷主,一一见过礼,问道:“……金师伯,什么情况?”
&esp;&esp;谷主生无可恋地倚在柱上,犹豫片刻,侧身让开。
&esp;&esp;于是,宣榕见到了被玄铁长链束缚的青年。
&esp;&esp;殿内阴沉昏暗,高梁刻画龙凤,居然没有斑驳剥落,而是带着尘埃遍布的半新不旧。
隔着垂挂四处的白色帷幔,能看到高悬梁顶的锁链犹如游龙,垂坠下来,系住耶律尧的双腕。
&esp;&esp;陡然一阵风吹过,帷幔四散起开,他循声而望,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目光看了眼这边,半眯的眸中透着仿若兽类的凶狠阴鸷。
&esp;&esp;三年未见,青年眉目愈发深邃俊美,却也更加有种让人不敢近身的威慑。
&esp;&esp;风过,帷幕再次垂落。
&esp;&esp;宣榕收回视线,再次问道:“师伯……你们不是说好不虐待人吗?”
&esp;&esp;谷主到抽一口冷气:“我可没虐待他!
我他娘的前朝的水晶棺都刨出来给他静息用了,灵丹妙药没断过。
他这是刚拔出蛊虫,短暂失忆了,还得再服药养病,但问题是,这混蛋谁也不认,我们近不了他身——”
&esp;&esp;“……”
宣榕还是不解,语气里带了点焦急,“那你们就不能用麻药吗?!”
&esp;&esp;“你以为我们没给他用啊啊啊啊啊啊!”
谷主崩溃道,“他对毒药抗性很大,麻药对他也没用了!
!
抗药啊绒花儿,有没有听过南彝毒人啊!
你看看……”
&esp;&esp;谷主开始告状,细数耶律尧目无尊长的罪过,愤懑道:“而且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太能……”
&esp;&esp;他微妙顿住。
&esp;&esp;旁边另一位师伯凉凉拆台:“我们打不过他,只好暂时把人锁起来了。
这边是思过殿,轻易不启用的。
几百年的例被外人破了,真出息。”
&esp;&esp;思过殿?宣榕呼吸一滞,再次向里看去。
果然,昏暗的光线里,能隐约看到耶律尧脖颈上铁光一闪——
&esp;&esp;她不假思索地走入殿内。
&esp;&esp;身后,几位师叔伯下意识要拦,被温符叫住:“无事,让她去。”
&esp;&esp;宣榕走入殿内,地上乱尘浮动,唯有天井透出一点天光,像是剪切出来的光块,其中尘埃游荡,又缓缓舞动落下。
&esp;&esp;四周帷幔低垂,她绕过白纱,向耶律尧走去。
&esp;&esp;四肢和脖颈都被控住,他却极为敏锐地找到殿内此处,盘腿栖息,在这个地方,双臂仍可稍微活动,怪不得师叔伯他们逡巡殿外,不敢靠近。
&esp;&esp;青年脖上玄铁圆环内置金丝细线,平日里很松,但若是用力一扯,能瞬间收紧到一个让人窒息的宽度。
五道锁链交织,若是剧烈打动,被束缚的人绝对会喘不过气。
&esp;&esp;而此时,即使铁环未有收紧,耶律尧咽喉还是明显不适,他厌倦地垂着眼,喉结滚动,沙哑吐出一个“滚”
字。
&esp;&es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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