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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睡多久了?”
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宋延,江芹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
也许因为他从不把伤势示人,因为见识过他那石破天惊的战斗力,她本能地忘记了,他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极限,就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宋延枕着瓷枕,长睫覆下,纹丝不动,整个人端端卧在床榻上,亮洁的衣摆垂在床沿,那上面有一些褐色的圆点,像是血迹。
“一个时辰以前,晏小姐院中里的阵法发生了异变,大师兄御剑从小兰堂赶了回来……”
见言灵拧了块湿润的长巾来,她顺手接过,揭下他额上的,替换上去。
无意间触碰到长巾,被上面不同寻常的热度惊了一跳。
他在发烧啊?!
怎么脸上一点看不出来。
“这么烫,真的不用请个大夫来看看吗?”
江芹总不踏实。
“寻常的药没用的。”
言灵摇头,双手在铜盆中搓着长巾,“大师兄设的法阵是以自身做盾,所以被晏小姐身上的邪阵反噬,他料到自己可能会内息混乱,昏迷不醒几个时辰,让我和慎思师兄在院外护好法阵,至于为什么不能进入院中,大师兄没说。
他还交代我,待芹姐姐你回来,把这张单子交给你。”
“什么单子?”
言灵双手湿漉漉的,请阿备代劳。
阿备抽出烛台压着的东西,走到床边递上。
她接过打开,是一张两折的红格八行信纸。
这张纸几乎烂得像块豆腐渣,甫一打开,十字折痕就朝着她“张嘴”
,还没等看下去,一旁的阿备已经探头在朗读:
“花露制法:采花浸水,蒸之取液,是为花露。
以锡为小甑,实花一重,香骨一重,花多于香,层层铺满。
将锡甑置于沸腾,以泄花液……”
什么花啊露啊,这么文雅的东西,阿备一读就头疼,挠了挠腮:“大小姐,这好像是制香的方子?”
江芹垂目,望着床榻上薄唇紧闭的他,心中似乎有个直觉。
“小兰堂蔷薇水的方子吗?”
背后的言灵嗯了一声。
许久才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镇魂玉弄丢了,大师兄也不会这样。”
她语带愧疚,眼泪无声地流到下颌,铜盆里随之溅起几点小水花。
“大师兄……为了从空间混流里……找到那个幻境,好几个时辰没有一刻合眼,损耗过多的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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