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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说着要转动残疾车轮子,继而又停下来,看向我,说道:“余芳菲,我死也是你逼死的,就是你让赵玉环种谷子。
大家都听着,我要是死了,是余芳菲逼死的,大家要把她送监狱去。”
我心里一震,这个钱坤不会真想不开吧,即刻说道:“钱坤,你还是个爷们吗,遇到困难就退缩,谷子生个虫子你就要死要活的,即便你死了也没有人纪念你,我更不会进监狱,你自己找死谁都没辙。
所以,你死也是白死,你还是想清楚了,死没有任何好处的。
最后还留下一个,你啥也不是的名声,因为怕,怕困难。
赵玉环都没有说什么呢,大家在这里商量解决问题,你却要死要活的,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需要住院治疗了。”
我的言辞苛刻,这次没有惯着钱坤,怕他想不开咋整,这种人就得骂醒他。
钱坤却是个钻牛角尖的主儿,瞪着猩红的眼睛吼道:“余芳菲,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他喊的歇斯底里,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做鬼我也要做个厉鬼,我不会放过你的。”
钱坤依旧丧失理智的吼着,赵玉环扶额,一副没办法头疼的模样。
我对二驴子说:“你把钱坤送回去,看好他,别让他做出蠢事。
我们留下来,看看病虫害咋整。”
二驴子推着沙哑着嗓子一路嗷嗷狂叫的钱坤向远处村里走去,远远的看到钱坤还不住的用手砸着残疾车。
“谁知道这是什么虫子?”
我问道。
韩家宝颇为惋惜的说道:“这是黏虫,我知道的办法就是农药。”
“不能用农药。”
赵玉环坚持。
“那除了用农药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问道。
几个人摇摇头。
我对赵玉环说:“你有县妇联的联系方式吗?现在打电话,问问种过这种有机谷子的人,他们遇到病虫害是咋解决的。”
赵玉环拿出手机,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电话号码。
“这样吧,咱俩一起进城,你去县妇联取经,我去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问问,我们都快去快回。
这都火烧眉毛了,咱俩也别坐公交车了,我去求我大伯家堂哥余德水,让他送咱俩一趟,路费我出,你就别管了。”
赵玉环眼睛湿润着点点头,说道:“也只有这样了。”
其余人也点头。
到了我大伯家,余德水正好在家闲着,他没说啥,说行。
但我大伯不乐意了,说道:“用车的时候想到了咱们是亲戚,安排贫困户别的好事儿想不到我们,用着了想起我们了。
真是现用现交,就烦这种人。”
我赔笑道:“大伯,别生气,到底是亲属,求着仗义。
我给路费钱。”
“你肯给路费,德水还得有工夫算啊,没工夫,一会还得下地干活呢。”
我知道,此时不是解释斗嘴的时候,家里还有个要自杀的人,地里虫子以千军万马的速度啃食着谷子,我急忙说:“德水,我有急事儿,你必须帮忙,跟我跑一趟,你的恩情我记住了。”
毕竟年轻人,好说话,不管我大伯咋叫嚣着,余德水也没有听,立刻去发动车,我们跳上他的后座,滋溜一声,后面传来,我大伯跳着脚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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